姬孝云被她的玩笑话逗乐了,“那么请问郡主,你是不是也偷看了柳兄数眼呀?”
瑶琴赶紧否认,“哪有哪有,今天他穿得那么丑,哪里好看。”
姬孝云顺势套话,“我怎么觉得还不错。”“大哥什么眼神,那藏蓝色的袍子穿在他身上就像个老头。”他火速回过眼神,是柳大,怎么会是柳大,柳大那可是——妹妹怎么看上的。
“怎么,妹妹还见过柳兄穿其他颜色的衣裳?”“那是当然!”话还没接下去,就被靖王妃咳嗽的声音打断了,两人这才尴尬地停止争论,“天时不早,你们去向太子请个辞。”
姬孝云拖着不情不愿的瑶琴请罪跪安,柳大代太子回话问候靖王安好,二人便匆匆回了。瑶琴一路上闷声不响,双耳羞得通红,姬孝云强忍着不笑出来。一直到登上车,靖王妃才突然冒出一句:“昨日你父王被召进宫里,问起你二人的亲事,我不愿隐瞒,皇上对你二人另有安排,我一个做母亲的,也做不得主。”瑶琴诧异地看向母妃。“我儿要是有心上人就早早断了,长痛不如短痛。”
瑶琴银牙咬住嘴唇,一字一顿,“要,是,断,不,了。”靖王妃沉默以对。
“妹妹,这是怎么了?”鹤山将一盏茶端到她面前,柳四摆摆手故作听戏。她从刚入府时,无意间就发现映月向靖王世子示好,进而又多看了几眼,虽说姬孝云并未留神,可表姐却处处留心,替他掩了桌角却膈了自己,他是有哪点好了?正想得入神,一个鼓点骤响吓了她一跳。
凤华正端着一叠书画诗稿从正间出来,准备承下去,她挑眉一立,“大哥莫急,今日可有佳作?”
柳大且笑,“四妹爱才,不知你喜欢哪一幅?”
万千丝绦涌金来,俗!百璧凋谢独芳秀,更俗!万紫千红又似春,大俗特俗!她皆不入眼,映月也有了兴致,抽出一张——伶仃摇曳北风中,“这位公子怕是近来有些烦恼。”
柳四凑过去看,点点头,又抽出一张相同字迹的——花签哪经惹红消,怕是个痴情的人。不慕春光不慕恩,宣君懒起白玉床,好大的口气,这是什么人?突然发现一幅画,已上色,上题“绿牡丹”三字。
柳四盯着画良久,叹了口气,“哥哥,此幅不知是何人所做?”
柳二思索片刻,“怕是四夷馆哪位大才吧。”她不再多问,求太子恩典,裕王也承了这份人情,便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