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氏见贾代化如此迅速的就将这两家奴才送官,是生怕牵扯到自己身上。“等等,大伯、老爷,这样是不是不妥啊,所谓家丑不可外扬,若是将这两家人送官,岂不是全京城的人都会看咱家的笑话啊。”
“母亲此言差矣,三岁孩童都知要国在前,家在后,现在既然发现这些个奴才做的丑事,当然要送官法办了。”贾赦见史氏出来说话,是本能的就将史氏怼了回去。
史氏没想到出言反驳自己的不是贾代善,反而是自己那个一直想要亲近自己的大儿子。她来不及多想贾赦的改变,现在只想着要留下那些奴才的把柄,好做为他们不背叛自己的依仗。
“老爷,我知道他们罪无可赦,可是您看看这地上跪着的,是老老少少几十口人,这些奴才做的错事固然可恼,可您瞧瞧赖家和金家还有将将几岁的孩童,要是送官,那也太残忍了。再有那赖嬷嬷本是我的陪房丫头,若您将她也送官,那我的名声可怎么办啊!”史氏往日是最看不起那些只会哭哭啼啼的女人,觉得她们都是爱勾引人的下贱女子,想不到现在为了达成目的,也学着那些女子用眼泪作为武器。
贾代善见史氏这般难过,也明白如果将她的陪房丫头送去官府对她的名声是个重大的打击,因此也就同意将赖嬷嬷和赖家、金家的小儿子都留了下来。史氏可算是目的达成,留了人质在手。
待这些奴才和钱财都处理好后,众人散去。史氏带着她手上的人质也回了自己的院子。
‘不行,我一定要先下手为强,赶紧将金陵的钱财转移。都怪贾赦多管闲事,现在赖家和金家的人都被送官,叫我一时之间到哪里去找人到金陵办事啊。’
原来史氏并不是像贾代善他们查的一样没有插手金陵的事情,只是她多了个心眼,虽然也在金陵捞不少钱财,却没有向赖家一样将银钱运回金陵,而是在金陵就地买了个宅子,将银钱都藏在那里,也就没有露出马脚被查出来了。
史氏将赖家和金家的两个小子握在手里,又有赖嬷嬷进出顺天府大牢同赖家和金家谈判,好歹是劝服了两家将这次的事情给背了下来。最后赖家和金家的人都被顺天府尹定罪发配。史氏明面上只损失了两房奴才,但是失去了赖家金家的人,在荣宁府的亲信是被拔除了大半。今后做事,是难免要畏手畏脚了。
要说史氏不愧是敢背着贾代善做出这般胆大的事的人,就这样贾赦是差点抓住了她的痛脚,都被她给逃了开来。不过贾赦并不担心史氏就此缩回去,毕竟他和史氏母子几十年,十分了解史氏重权重利的性子。此时史氏失了管家权,她也许可以忍一时,但她不会忍一世,到时候她一定会出手。自己是她儿子,不可能直接揭发她做的事情,那只会让自己也落个不孝的名声,最后两败俱伤。但是却可以像这两次一样,借着他父亲贾代善的手打击她,一点点的消磨她在贾代善心中的地位,一点点的拔除她在荣国府的势力。最后自己会是荣国府最终的胜利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