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一夜过去了,祝由族禁地,二长老西雾在自己的房室,他穿着一身白细布的深衣,宽大的广袖,袖口下缘至腰为弧形,外衣领口詹宽至肩部,右衽直裾,前襟下垂及地,精秀繁复的刺绣的银带裹在腰间,袖口领口是蓝色秀线勾底的花纹,兰草交织,延伸至肩头领口。

他只静静地跪坐在蒲团上,面前的楠木案几上摆着一炉熏香,油彩盘子和一只半成品的罐子,他一只手修长的手指拢着袖口,一手执笔,正在罐子上绘制图纹,他绘制的专注,面前的油彩他已经用了大半,罐身上的画,也初见大貌,错落有致的绘制着山峰,绵延的溪水,还有人物,在骑马仰射者和拉弓发射者,亦有栩栩如生的兽类在奔跑,形态怪异,不似平时常见的动物,而是传说中的妖兽及凶兽,他边画边带着笑。

三长老北明推门突然进入,他大剌剌的一屁股坐在他对面的蒲团上,看到西雾在绘制罐子,他是个急性子,坐立不安的转了俩圈,不耐烦的说:“画这些做什么,南诡那老鬼,摆弄些蛊虫一辈子了,也不嫌恶心,你莫不是要给他画一辈子的罐子。”

“放屁,我才不是给他画的,少来恶心我,老娘的失败品都不配给他的那些虫子。你又来我这里做什么,平日最喜欢和我的斗嘴,偏偏喜欢来我这里吵架,死货。”西雾一听北明又来没事找事,而且还有辱他的创作,直接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臭骂。

他依旧专注的绘制这罐子上的画图,头都没抬,手都不抖。

“打住,你能不能别用那种贱兮兮的声音和我说话,我好不适应呀,看你长得那个妖孽样子,再用那种声音,真的太刺激了。”北明划拉着自己的胳膊,一脸的便秘,他头顶的小辫随着他的动作,一点一点的,甚是滑稽。

“哼,你来做什么,估计也没有什么正经事,又来找乐子,老娘可没空招呼你,族里那么多女人,想找一个真实的,不是很容易吗,何必要借助幻术。”

“哎,我,我不是不好意思吗,你说我这么大年龄了,还没碰过女人,到时候都不知道怎么弄,还不丢脸丢到家了,怎么说我也是个长老了,怎么让个女人主动。”北明一提此事就有些别扭,西雾常常讽刺他,他在此处反而没有什么隐晦不可言的。

西雾收了笔,看着北明的样子,咯咯的笑起来,“呵呵,你还要什么脸,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心思,你是看上那个离佳了吧,按理说她那个骨相和身材,怎么也是个美人坯子,可惜是个平凡相,不过配你绰绰有余,对于身为男人的我,看到你都,额,没想法,估计是个女人对你就没什么大兴趣,等着别人主动肯定没戏,你就放心大胆的上,长那么狂野,有什么脸可言,实在不行我施个幻术,把你变成她心目中的情哥哥。”

“真恶心,还情哥哥,你莫不是想你的情哥哥了吧,我记得早年间你认识一个修道的,叫什么魏,魏伯阳,你这一手画工还是和他学来的呢。”北明紧皱着眉头,看着西雾身边的罐子,意味不明的说。

“少来揭我伤疤,妾有意,郎无情,少提过去,提了我就想杀人。怎样,我把那个离佳唤来给你耍耍,保证神不知鬼不觉,正好也可以试试她的功力,若是功力有所欺瞒,老大定会用她来献祭,不过这点我倒是可以帮你,你若喜欢也是可以留下的,破了她的身也就没什么大用处了,自然不用献祭了。”西雾的男声颇为威严,透着一股子的高贵。

“你这个劲儿,和那个人还真有点像,学的有几分相似呀。”北明没接他的话,而是看着西雾有些恍惚。

西雾一听他的话,气的掐要跺脚,恨恨的说:“滚一边去,有多远滚多远,老娘懒得管你的事,放的屁都不对味,无聊,浪费口舌,好端端的提什么提,滚,给我滚,影响我创作。”

西雾真的被气到了,只有这个直肠子的明不识时务,每每来揭伤疤,偏偏他却不想忘记过去,拿着过往的回忆作为一点追忆。

“别介呀,试,试呀,怎么试,需要我做点什么。”北明只是一时间冲动,口没把门,就把话给说出来,回过神来,就觉得说错了话,赶忙极力挽回。

西雾兰花指一拈,戳在北明的头上,骂到,“猪脑子,做什么,做个男人该做的事。”

西雾已经摆好了仪式,他滴一滴中指血注入一个红釉舞技的罐中,手中拿起羽扇慢慢的在罐顶扇了几下,博山镂空盖中渐渐的有雾气弥漫而出,西雾默念咒语,“去吧,乖乖,把我要的灵魂唤来。”

“这就行了,她能听你指挥。”北明看着西雾叽里呱啦的说了一通,放出了雾就等着,他不耐烦的问。

“怎样,你莫不是怀疑我的能力,放心吧,别小瞧这一滴血和一缕发,这就是药引。你洗干净了等着吧,一会人就来了。不过你要有心理准备,人肯定不是清醒的,随意摆弄是没问题的。”西雾傲然的说,他一摆袍服,端端的坐在榻几上,一腿曲起托着小臂,广袖顺势铺衬,好一派潇洒惬意。

“那我回去等着了,真的回去了,我”北明一步一回头的看着西雾,随时准备他突然大笑,因为他觉得西雾又再作弄他。

他没有等到西雾的嘲笑而是等来了暴怒,“快滚吧,一会人来了,看你这么办,真墨迹。”

洞地山风潮气而微凉,离佳昏过去后,杜能一直无措的守在身边,他拉着离佳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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