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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头的响动黎梳自然也听到了,她让如鹊去问了问,得到了答案却让她气的险些砸了手里的茶杯。
“你是说爷爷做主,让今天通过第一关的人全部进了酒宴?”她在问这话的时候,紧紧捏着手里的茶杯,因太过用力,手指隐约泛白。
如鹊从没见过这样的黎梳,心里难免担心,所以把重点的略过,只粗粗的道,“是的是因为有一位公子请朋友代过,所以引起了众怒。”
代过?朋友?黎梳低着头,眉头微微一皱,脑海里却突兀的滑过那个身姿潇洒的墨色身影。
是了,应该是他,沈子儒要想通过第二关,必然是要求着这位墨衣公子才行了。
只是闯三关是可以让友人代过的这一规矩,沈子儒是怎么知道的?
“姐姐可准备好了?”就在此时赵夕柔身姿娉婷的走了进来,脸上带着甜甜的笑容,似将阳光带了进来。
黎梳半眯着眼睛,略带苛刻的视线轻轻滑过赵夕柔,竟发现挑不出一丝的错儿来。
也是无论是其身上穿的那件时下流行的捏丝绣荷花镶银边滚边交领襦裙,还是头上梳的飞天流云发髻,亦或是头上斜斜插着的银制蝴蝶流云流苏步摇,都让赵夕柔美好温柔的气质更上一层楼。
看来为了今天的酒宴她也是卯足了劲,只可惜小户人家出来的,到底是没什么气派,就算样式跟搭配适合又如何,材质次了等,便是上不了台面,真正的世家夫人是看不上她这样,没钱还要打肿脸充胖子的人的。
就在黎梳打量赵夕柔的时候,赵夕柔也在看她,只是本来还满面笑意的美丽脸庞,渐渐扭曲。
因为赵夕柔发现黎梳今天穿的这件流彩潋滟软纱水裙是云衣坊出品,整个玉安城仅此一件的孤品。
也就是说,就算黎梳首饰跟妆容都落了下乘,只要有这件衣服在,她都会是整个酒宴里最耀眼的女人。
更何况黎梳头上了八宝琉璃镶金孔雀步摇,手腕上戴着的那只翡翠瑬金戏珠玉镯,以及她上颈挂着的猫眼石缨络,腰上佩戴着的汉白玉镶金腰封
可以说,无论是做工也好,还是成色也好,黎梳身上戴的每一件都是上品,同时也把赵夕柔衬托成了乡间村妇,竟是被盖的一丝光芒也无。
该死,黎梳什么时候变得如此会打扮了?明明一直以来都只会穿金戴银,从来不懂得搭配跟雅为何物的女人,竟变成如今这副耀眼的模样。
赵夕柔用力绞着手里的帕子,赤红着眼儿咬着唇看着黎梳,竟是一副受了欺负的可怜模样。
如鹊看到这样的赵夕柔,当真是打从心眼里讨厌的,她不明白如此肤浅会装的赵小姐,怎么就能入了黎家众位主子的法眼了呢?
万一人家觊觎黎家的家产,而黎家人又没有防备,岂不是很容易就被得逞了?
想到这里,她担忧的看向黎梳,不想竟从她的眸底看出了一丝讥讽?
她家姑娘居然在讥讽赵夕柔?如鹊眨了眨眼,再看过去时,黎梳眸底已经再次变得平淡无波。
难不成是自己看错了?如鹊低下头,心下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