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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摇婳无端地心乱如麻,只想先离他远些理理繁杂的思绪,就算只是到门口静一会也好,“还是我去叫他,就在外间很方便的。”
他抓住她的手,“无论如何,我在等你陪着我。”
只能用这种方式稍稍纾解丁点的谷欠望,或者说,她在自己的视线范围内,他才有心念忍耐。
席柏言的掌心滚烫如火,暮摇婳定力不足,也可称作是,没有惊艳,惊呼声几欲脱口而出。
幸好她及时抽回手捂住了嘴巴。
他那只手落在床沿,能听到撞上坚硬床板的声响。
暮摇婳犯了错一般地放下手,怯生生地瞥着他,“抱、抱歉哈,弄疼你了……”
“不必道歉。”他自嘲地低笑,因为垂着头而她是站姿,所以她看不到他这时的晦涩表情,“婳婳,你什么都没做错,不必向我道歉。”
“噢。”暮摇婳可不敢多说了,万一被理解成“撩拨”岂不是会酿成大麻烦。
虽然搞不懂他怎么回事,但她莫名相信,他说过话的一定会做到。
故而找荣青吩咐了些话后,暮摇婳又坐回去,乖巧地闭紧嘴巴,默默陪他。
席柏言侧了侧视线,只到她被细密包裹好密不透风的颈项处,舌尖抵了抵后槽牙,墨色翻涌的眸中危险暗忙毕露。
可他仅是靠在床头,举动绝不过界。
……
荣青送了双人量的早膳进去。
出来后带着鄙夷地瞪了叶南尽一眼,后者先是莫名,接着在心里大喊冤枉。
主子做的事跟他有何干系?
他还能关着主子不成?要翻天吗?
暮摇婳饥肠辘辘的,而且席柏言也没盯着她看,所以这顿饭吃得还算尽兴坦然。
出发前,她按昨晚的想法上了另一辆马车,中途回头望了望席柏言,他果然眉头微皱。
不过他没叫住她,反倒点了点头,说:“也好。”
暮摇婳便感觉有些怪怪的,纵然于情于理都不该再和他同在一处。
但是不久前他还想要有她陪着,这会儿又不在意了。
这大概能算作“善变”了吧?
她乘坐的马车在前,左右荣见荣青守护。
后面那辆奢华又不失内敛的马车内,席柏言淡声道:“请问御医,到哪可找到这种毒草?”他轻启薄唇,说出一个名字。
御医浓眉一蹙,“敢问席大人要此毒如何?”
“本官翻阅过无数古籍偏方,确定它的毒性是噬毒蛊消化不了的。”
他了悟地轻颔首,“然先不提蛊虫死在体内对人有什么坏影响,席大人,一旦这毒用量超过,虽能毒死噬毒蛊,也会大大损害你的身体。”
“找不到种蛊人,本官这左手虽不常用,摆着和常人无异免得难看,便唯有这一个法子。如果犹疑不决,再过两年蛊虫不满足与如今的‘领地’,转而侵入全身便没得治了。至于用量,寻到那毒草再说。”
御医心中一震,为席柏言的轻描淡写,一时间心情复杂的难以形容。
“席大人,用毒需谨慎。”沉默了半晌,他只说了这一句话。
“嗯,请御医莫要告知帝姬,会吓着她的。”提及那人,他冷冽的眉眼间才漾起柔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