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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柏言的所在地离秦府不是太远,趁临上朝还有些功夫,秦都尉跟着黑衣人来找了他。
“那天你是被苏崇惠以东宫事务为理由叫走的,而万一他们咬死了不承认这事,认定你当日不值守是为给我留出下手的时间,你大概也百口莫辩。”席柏言无情地点出这一冰冷的事实。
秦都尉气愤地板着脸,他对那晚的事丝毫不知情,心知席柏言是被陷害,他自个也被卷了进去。
不过身在朝廷不就是这样的么,稍不留神便成了权贵争斗的牺牲品。
“可丞相你好歹也做了五年的太子太师,圣上怎会如此不留情面?他……”秦都尉放低声音,“他方登基,最需要某些重臣的扶持,却对你我下手,是想其他大臣寒心么?”
“只要让我坐稳了弑君之罪,我便是人人得而诛之,那些人何来的寒心?”他绯薄的唇透着伶俐凉薄,眼底的青色更衬得他阴沉如无间地狱来的使者。
“帝王向来不留情,若是有情,如何成得了帝王?”
秦都尉坐立难安,怎么想都觉得自己不能再无辜了,但席柏言是他选择倚仗的人,谁晓得昔日的太子会做出弑君灭师的事。
“这事儿琢磨来琢磨去都蹊跷得很,先皇对圣上从无不重视之行,即使那时成宗皇子对他的地位有些许威胁,后来没了成宗皇子,圣上却将先皇……”
“他敢做,证据必然被抹除了干净,但我的本意也不是揪出暗害圣上的真凶。”席柏言沉着面色将毒草和傀儡师的猜测告诉了他。
“圣……竟为达成目的和京藏族人合作?!”秦都尉险些没控制住情绪,京藏族傀儡师才是人人得而诛之,圣上与其联手……
想将大暮江山拱手送人么?!
“这只是我根据先皇死前的状况做出的推论。”
“如果先皇没被操控,哪会拼命让你掐他还当着帝姬的面说那种话!”秦都尉一手握拳重重锤向手心,“我信你不会诓我,既选了你便不会随意怀疑!”
要是席柏言的人品有问题,他也不至于对他心悦诚服。
再退一步讲,假若席柏言给他看到的都是假象,他还没辨别出来,那他便是白活了三十多年,活该别骗怨不得谁。
秦都尉认为席柏言的推断有理,只有傀儡师有那么大的能耐使先皇跟着说假话。
当今圣上若与傀儡师有牵连,保不齐哪天就葬送了大暮的千年根基,这他便不允许了!
他身在大暮,得先皇提拔维护江山社稷,便是为大暮而死,也死而无憾!
“席丞相放心,我定会鼎力助你洗脱冤屈,揪出作恶的傀儡师!”秦都尉神色坚定地抱拳。
“另外有件事还想请都尉帮我留意些。”席柏言周身透露着落拓萧瑟的味道,前一瞬的光华没了丁点痕迹,“帝姬被我关在了我的别院。”
秦都尉一怔,没听明白似的。
他困顿地低声道:“自婳婳和那个霍渊解除婚约,逐渐在朝廷上显露至今,她几次遇险,似有人故意针对。我怕这次被诬陷的不止你我,她也会被牵扯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