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说辞倒也圆得过去,反正暮成归是没觉出问题来。
他正色道:“你店里的伙计可还记得行脚商的模样?知道他往哪里去了吗?”
鸿嘉:“他的样子伙计是记得的,但他回来找信时那信刚到草民手里,伙计们没收到我的指示,也想不到他和细作有关,便未曾特地留意他的去向。”
记住脸也没多大用,谁知道行脚商有没有易容呢?
不过暮成归还是让鸿嘉形容了那人的长相,万一他就是没长心眼的,顶着那副皮相在大暮大摇大摆地继续乱来呢。
相关人等能抓的都要抓到。
鸿嘉这便算立了功,连带着那位将军和玉太师都受了褒奖。
回去他当然是和玉太师同行。
见玉太师憋着疑惑不出声,鸿嘉主动问道:“爹您有事就跟我直说吧,我娶了桐桐,算您半个儿子,只要你问了,能回答的我全都会说。”
玉太师面容沉郁,就这般仍是望着他半晌才摇摇头,“最近发生的事太巧了。”
一切匆匆忙忙,却又像冥冥中被安排好一样。
鸿嘉露着高深莫测的笑,“有些人那是得意太久,老天爷都看不过,便制造机会让他被发现了呗。”
这指的是苏崇惠的事。
玉太师微眯着浑浊的双眸,他还在病中,有点精神不济,“你是不是是不是早就计划好”
“爹,有些事咱们心知肚明,不用问出口了,毕竟您知道我啊,也说不出冠冕堂皇的话。
“反正这事没违背您的身份,结局也皆大欢喜,百利而无一害。”
“你是怎么做到的?”
鸿嘉笑着道:“有贵人相助咯。原本想尽快报仇,可姓苏的正好给您使绊子,倒真的巧了。”
玉太师顺着胡须,在他有意引导下,认为苏崇惠和鸿嘉的仇人,他便和初霜联手,彻底让苏崇惠下台。
不过苏崇惠是罪有应得,鸿嘉既报了私仇,也为大暮铲除了隐患,玉太师没道理指责他什么。
“我只盼着,你能和桐桐安生过日子。”他道。
苏崇惠的密信直指将珠帝姬和亲的背后另有隐情,信的内容又被好几个人看过。
暮成归不是不生气,但他不能动手,相干人等出了事便会更可疑。
表面上只说那是苏崇惠罔顾事实编造的假话,蓄意挑起大暮和沧澜的战争。
又有姜严恪站出来说话,全各位别被误导,局势才稳定下来。
如此,心里有鬼的暮成归焦躁难安,生怕再闹出事端。
生性敏感的暮远佟也嗅出一丝不寻常的气息,开始留心起仿若从天而降的鸿嘉。
因为鸿嘉是关键人物,暮成归忌惮他看了信也不能给他使绊子,对他的态度算不上好也算不上坏。
借由书信联系,红枫城的暮摇婳和席柏言了解了王城发生的一切,包括初霜指认过苏崇惠后,一把火烧了苏府的事。
火从她夭折儿子的卧房生起,她人也在其中,下人们发现不对时火势已无法控制。
痛失爱子凭恨意支撑自己多年的女人终于大仇得报,抱着儿子的小衣长眠火海。
因初家和初霜早断绝关系,苏崇惠暗里也对初家施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