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得无情而残酷,没有任何的留有余地,他将戚娄衣贬得一无是处,戚娄衣在他的口中仿佛蝼蚁一般。
戚娄衣握紧了手,“师兄别说了。”
“可是心疼你未来的小道侣了”乌宓嘲讽的看向他,“当了亲传弟子,就可以不把我放在眼里了是吗戚娄衣,你莫是忘了,宗门试炼境的名额,是我给你的,你的命,也是我救的,我要你生你就生我要你死你就得死现在不过是要打你几鞭,还打不得了”
“我给你打就是了,别说了。”戚娄衣呜咽道。
他宁愿乌宓师兄打他,也不愿意乌宓师兄伤害别人,不愿意听乌宓师兄口中那残酷而又伤人的话。
“跪在我面前。”听到他愿意给他打,乌宓冷着一张脸,鞭尾扫过自己的脚下,示意戚娄衣跪在那里。
戚娄衣咬了咬唇,上前几步,跪在乌宓的面前。
“说对不起,一直说,说到我满意为止。”乌宓扬起下颚。
戚娄衣一怔,觉得甚是屈辱,“我没有做对不起师兄的事,不愿说对不起。”
他可以任由乌宓师兄打骂,但他没做错任何事情,为何要说对不起
乌宓冷笑,“不肯说”
他扬起鞭子狠狠打在戚娄衣身上,“说不说”
“不说。”戚娄衣颤着身体。
“说不说”又是一鞭。
“不说。”
“说不说”
“不说”
血从戚娄衣的身上流了出来,绯红的唇瓣没有一血色,他挺直脊背,仿佛和乌宓杠上了一样。
乌宓每问一句,他的背上便落下一鞭,疼到连呼吸都无法忍受。
猩红的鲜血顺着他的身体流到地下,在场之人无不闭上双眼,深觉残忍。
容祁风赶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他的师弟手握长鞭,神色阴冷的鞭打着跪在地上的少年,少年全身都是血,却倔强的挺直脊背,不肯屈服。
再打下去,就会出人命了。
容祁风上前,握着乌宓的手,轻声道“师弟。”
这一声,让乌宓从纷乱的忆里清醒了过来。
他看了一眼手里的长鞭,又看了一眼全身是血骨骼碎裂的戚娄衣。
“不要再打了。”容祁风扳开他的手腕,将鞭子取走,擦干净他手腕上的鲜血,“我们去,上宗。”
乌宓低垂着头,没理容祁风,他凝视着戚娄衣,再度问了一遍他,“你不愿意说对不起,对不对”
他的声音轻得像风,透着冰冷的诡魇。
戚娄衣的嘴唇动了动,不知为何,那一瞬间他的内心被无端而来的愧疚充斥心脏,仿佛真的做了很对不起眼前这个人的事。
似乎如果不说对不起,眼前这个人将遥远得他一辈子都追不上。
他骤然陷入恐慌中,在恐慌中认输了。
他张嘴想说对不起,却什么声音都不出来,乌宓打得太重,之前他又大声反抗,声带早已损坏。
他说不出话了,连那句认输想要说出的对不起也说不出来,铺天盖地的恐慌将他淹没,他伸手想要抓住面前的人。
而乌宓得不到答,他退后几步,笑了笑“也是,你本来就没什么对不起我的”
“不需要了”
“我不想听了”
“就这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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