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萧含玉还是前世的那个萧含玉,邓氏这般糊弄,她只怕也是信了。可惜自从慢慢看清楚萧家这些人的嘴脸,不管他们说什么,她心里都会持怀疑的态度。
“你说是我母亲同意的?那既然记了名,为什么就一点风都没透?况且,在外面,我可看不出来,三妹用的是嫡女的身份。按理这应该是好事,为什么你们还要躲躲藏藏,秘而不发?”
毕竟外面都只当萧芳菲是庶女,一些讲究点的聚会,都是不可能叫她去了。若她当真是贺兰嘉敏记名的女儿,那也相当于嫡女,不可能不叫上她。以萧芳菲爱慕虚荣的性子,早该大声嚷嚷出来了,断不可能接受别人看轻她。
“这……”钱嬷嬷心虚地低下头,暗地里向自家主子求助。
邓氏无奈,这才清了清嗓子,接下话头:“我们萧家做事有什么可躲藏的?只是,唉!你也知道,你母亲去得早,大家也都挺难过的,当时你舅舅不是还来闹过一次吗?不想让两家不开心,这事就没宣扬出来,只家里几个人知道。”
这话听起来似乎合情合理,其实漏洞百出。旁边跟着萧含玉的八宝撇了撇嘴,很是看不起邓氏的作态。
邓氏无意间瞄到八宝的小动作,心里顿时开始打起鼓来。
这事本来就是私底下做的。当时只想着,一来顺了儿子的心意,二来等萧芳菲议亲的时候好看点,嫁个好人家,也是个助力。只要大家都不声张,自然也不会有人追究。等萧芳菲嫁出去,这事就算闹出来,也已经成了定局。这样一来,便能瞒天过海。
她也是好说歹说,才让萧文翰点头,不将事情张扬出去。不然依着萧文翰的性子,还准备为他心爱的女儿大摆筵席。
如今提前曝出来,只怕没办法善了。唯今之计,是要争取让萧含玉点头认下这事。她认下了,皇后就算不高兴,应该也不至于背后对萧家怎样。
这样一想,邓氏难得地摆出一副慈祥的面容,好声好气地说道:“二丫头,这也不是大事。三丫头是不是嫡女,对你来说没有半点影响。你们姐妹关系不是挺好么?你也想她今后有个好出路吧?”
见萧含玉不见半分动容,邓氏眼珠一转,又道:“你若是嫌三丫头占了你母亲的嫁妆,那我可以作主,让她少分点,就十二抬怎么样?大丫头四十八抬,剩下的,都给你哥哥。少的那部分,祖母给他补上。”
荣氏忍不住侧目看了邓氏一眼。随后就心里嗤笑一声。这是打算先把如今的场面圆过去?先夫人的嫁妆她可是看过的,那都是实打实的真金白银,只怕到时候补的都是些样子货,也花不了几个钱。
反倒是,如果福宁郡主不追究了,将给萧云倩的嫁妆也换一遍,那邓氏的私房可就会猛涨一大截。
之前办嫁妆的时候,连她也起过这心思。别说守着先夫人嫁妆十几年的邓氏没往这边想过,说出来鬼都不信。不然少的那几十抬嫁妆哪去了?
萧含玉接到消息就匆匆出了宫,连早饭都没吃的。这耽搁了半天,肚子早饿得咕咕叫了。让她的脾气越发暴躁起来。
一脸不郁地起身在屋子里转悠着,鞭子拿在手里晃荡,不时敲击在桌上,直让邓氏与荣氏心惊肉跳。生怕这位姑奶奶突然翻脸。
萧芳菲是不是记在母亲名下,说实话,对她没半点影响。只是她心里别扭。而且她不认为母亲会与一个抢了自己丈夫的小妾有多好的关系。就象姨母,是不可能与哪位宫妃真心当好姐妹。
想不出所以然,萧含玉心里恼火,干脆直接下了通牒:“我不管你说什么,反正萧芳菲记名的事,我不认可。她也休想分走我母亲的嫁妆。给你两天时间,将这些事处理好,后天我得不到满意的答案,就别怪我手下无情。还有,我母亲嫁妆的事,我会叫镇国公府拿当年的册子过来核查,少一样我都是不依的。”
丢下这话,萧含玉便带着八宝匆匆走了。赶去一*品楼填肚子。
说起来,萧含玉是个经不得饿的,只要肚子一空,整个人就心慌气短,脾气暴躁得很。当年去西凉,真不知道那几天是怎么挺过来的。
萧含玉走得干脆利落,扔下邓氏在那目瞪口呆,心里暗骂不已。这油盐不进的性子,委实让人恼火。
只是一想到明天镇国公府会来人查验嫁妆,又慌乱起来。没有谁能守着这么一大笔嫁妆不动心的。邓氏已经算是小心了,十几年来也只是每年置换了一点出来,想着等萧云倩与萧含玉出嫁时好混过去。只要数量够了,想来也不会有人细查。
没成想,中间会来这么一出,彻底打乱了她的计划。
邓氏想了半天也没想到一个两全其美的好办法,目光扫到在一旁悠闲喝茶的荣氏,心里越发不快。两眼一眯,便打算将事情推到她头上。
“媳妇,贺兰氏的嫁妆锁在库房里十几年没动过,也就是如今为大丫头备嫁妆,才将钥匙给了你。那明天便由你出面,与镇国公府的人一起去查验吧。”
荣氏听了,差点一碗茶全泼到邓氏头上。十几年没动过?当初是谁让她去库房里取的东西?这会子是打算将事情全赖到她头上了?
“娘,话不是这么说的。我一个继室,是不好插手姐姐嫁妆的事。之前为大丫头备嫁,我也是您说什么,我只是照着做。说起来我对姐姐的嫁妆也不清楚,去了,也只是开个门,可都是您身边的人亲自办的。如今要对帐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