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两天高秀儿便把高丽结婚那天穿的旗袍拿来了,现在这个时候还没有以后那么讲究,有的人家就是结婚也舍不得做身新衣服,结婚那天穿的衣服还要找别人借。更何况高丽这件衣服漂亮是漂亮,但是平时也是不能穿的,只能在箱子底压着,别人来借,她也会借人穿一下,这样她也有面子。更何况高秀儿自己并不是穿只是照着做一件,也不会对自己的衣服有什么损伤,乡里乡亲的所以高秀儿跟她说了一声,没两天她就把衣服拿来了。
高丽和高秀儿虽然都姓高,但是两人之间的血缘关系已经很远了。在高家屯,高姓分为两个分支,一个是高丽这边,一个便是高秀儿这边,两家的关系远到和普通的乡亲没什么两样。
不过因为高秀儿和高丽年纪差不多大,两人平时也是经常一块儿玩的,所以两人的关系还算不错,因此高秀儿也只是说了一声,高丽就把衣服拿来了,要是别人借她少不得要拿一下乔。
刘桃儿把衣服展开,四下看了看。大红的旗袍,上面绣着花纹,在这个还普遍穿灰蓝黑的时代,这件衣服的确可以说得上是出彩了,但是再刘桃儿眼里还真说不少什么,就是当初她自己的那件嫁衣也不知道比这件华丽多少倍。
不过在刘桃儿眼里这不算什么,在高秀儿这种地地道道的农村人眼里却是精美的不得了的东西,刘桃儿才把衣服展开,她就有些迫不及待的问:“嫂子,怎么样,行不行?我听高丽说这种样式的衣服咱们这里可还没有呢,是她婆婆家那里费了老大劲儿才给弄来的,花了将近五十块钱,你看看着绣花多精致。”这么贵的衣服饶是高秀儿手里握着大把的嫁妆钱也忍不住咂舌,五十块钱比一个工人一个月的工资还多呢,要不是手里有钱,谁家舍得买件这样华而不实的衣服。如果从集上扯几尺红布,作件褂子和裤子也花不了多少钱而且还可以以后穿,但是作件这样的衣服,也就是结婚那天能穿,别的时候都穿不到了。
所以高秀儿以前虽然也动过心思想买一件这样的衣服,但是想想它的价钱也只能放弃了,如果买件这样的衣服,不说别人就是她自己也得心疼死,有那些钱她买些什么不好。但是小女孩总是爱美的,如果没见过还罢了,见过这么漂亮的衣服之后其余的衣服便入不得眼了,谁不想结婚那天是自己这一生最美的时候。但是如果跟高丽借,她又拉不下那个脸,俩人虽然关系处的不错,但是从小到大就没有一件事情不比的,小时候比学习比零花钱,长大了则比丈夫比嫁妆。如果借了高丽的衣服结婚那天穿,岂不是太没面子了。
再说高丽身材比较小巧,高秀儿却是随了高家人长得比较高,就算她豁出脸面去也穿不上。因此听刘桃儿说可以给她做,一直被高秀儿强压制下去的想法,瞬间便爆发了。
刘桃儿见小姑子眼巴巴的看着自己,不禁有些好笑,她自小因为身份的原因便十分稳重,现在重生到这句身体之上,虽然本尊才二十三岁,当回她的心里年龄都三十多了,对着这样的小姑子难免有了几分疼惜,因此便笑着说道:“可以,这件衣服也不难做,明天就能剪出来了,就是绣花还得花一段时间,不过你也别操心,离你的好日子还有两个月多呢,最迟一个月也就绣完了。”本来作件这样的衣服也用不了这么长时间,但是她现在身子重了,也不敢太费神儿,所以难免要多费些功夫。
高秀儿她也不在乎要多长时间,见嫂子说可以做便高兴的不得了了,不过到底是惦记着自己嫂子还是个孕妇便说道:“嫂子你也多注意着点儿身子,要不然我二哥非得削我不行。”说完还十分俏皮的吐了吐舌头。
“没事儿,我本来就是在家里待着,做点儿针线活解解闷儿也是好的,高丽的这件衣服先在我这放两天,等我剪好了你再给她送过去吧。”刘桃儿说道。
“行,反正她也用不到,在这放两天也没事儿,那嫂子你先歇会儿,我先回去了。”说完便下了炕,还顺带的摸了子小侄女一把。
刘桃儿想要下去送她,不过被高秀儿制止了,她自己连跑带颠的就出了门。在往回走的路上她想着二嫂淡然而笑的样子,不禁疑惑怎么感觉二嫂身上有了一种以前没有过的独特的气质呢,和原来那种动不动就掉眼泪的样子还真是不一样了,就像,就像换了一个人似的。不过一会儿她又拍拍自己的脑袋打断了自己的胡思乱想,难道是二嫂能把自己想要的嫁衣做出来,自己对她的印象变好了的缘故?一路上高秀儿就这么七想八想的回了家。
却说高爱民,自从麦子收完了之后出车走,已经三天了,但是他还没回过家。因为这次他们的运输路线变长了他们直接出了省。高爱民工作的这个地方并不是国家单位,当初他入伍的时候正赶上全民入伍的高峰,一个村子里基本上每家都有一个孩子出去当兵,所以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分配到工作的。但是因为高爱民在部队里表现不错,倒是给了他一个名额。
但是没得到名额的人多得是,高爱民有一个战友家里条件特别不好,所以犹豫了一下,他便把自己的名额让给了他,这件事儿他回家连提都没提过。在他眼里他一个年轻小伙子什么不能干,再说家里的条件也不是那么困难,但是战友就不一样了,家里面一贫如洗,下面还有好几个弟弟,平时全都指着他那点儿津贴过活,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