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商业街,叶玄坐着齐军的奔驰赶往齐家老宅。
“你的车换了?”叶玄问道。
“老爷说回乡一趟,行事作风都要低调,能不招惹就不招惹。”齐军笑道。
“是挺招摇。”叶玄深以为是。
一辆几百万的大路虎本来就很惹眼,还配着某军区的军用车牌,在岩谷谁还敢拦?
“叶先生难道不好奇的老爷的身份?”齐军见他闭目养神,也是问道
“齐贤,齐将军,我怎么会不好奇呢?”叶玄悠悠道。
他对俗世界并不太关注,只道这齐老在军中有些地位,毕竟参加过战争,立下过战功,岂能没有个一官半职。
可那****闲来无事,恰巧翻了翻华国近代战争史,其中便记载着这位齐老将军的英勇事迹。
齐贤出身富贾之家,祖上乃是清朝大儒,又和胡雪岩交往甚密,当时胡雪岩时任江宁织造,富甲天下,就连左宗棠和李鸿章这等乱世名臣都对其敬畏有加。
齐家沾光,在江南一带做盐铁生意,风光一时无两,几乎盖过了朝廷的盐道使。
可惜时运不济,华夏战乱四起,齐家举家搬迁,转至西南,从此家道中落。
到了齐贤这一辈,积蓄所用无几,好在齐贤从小饱览群书,又精通国术,响应国诏,入伍当兵。
戎马半生,齐贤算的上是战功显著,前阵杀敌,夺人将帅首级之事不甚有之,军民奉若战神。
为表齐贤功勋,特封为中将,统辖江南乃至江东。
战乱一结束,齐贤以养病为由,告老还乡,甚少参与军政大事,可谓功成身退。
“一代枭雄因伤而隐,却是可惜。”叶玄暗暗摇头。
依齐贤的军衔和军威,若能在和平年代再加把劲,大将之名唾手可得,而他却选择隐退山林,不问世事,其中不乏有看淡名利的念头,但以他猜测,那顽疾才是其心头大患。
毕竟毒气攻心,每日经脉如被虫噬,那般苦楚,对一个年逾古稀的老者绝对是致命的。
“那徐雄对你很是畏惧,莫非是齐家人?”叶玄转移话题道。
“他非齐家人,而是三爷在外养的打手。”被问及此事,齐军面露厌色:“老爷子膝下有三子,齐浩,齐儒,齐潜。”
“齐浩为人聪慧,早年在部队服役,也立过军功,如今在江宁军区任职,军衔大校。”
“齐儒不喜做官从政,但为保齐家繁华,这才混迹官场,在扬州做行政区长。”
“至于三爷,一门心思在吃喝玩乐上,前些年开了一家公司,靠着齐家的名声在外面混迹,老爷子多次劝诫,可都被三爷当成耳旁风,久而久之,老爷子也由他去了。”
“玉江以南,江宁以北,官商大多都会卖齐家的面子,徐雄又跟在三爷屁股后头,狐假虎威,否则凭他的本事,怎么可能独霸玉江黑道?”
叶玄知这齐军不是齐家嫡系出身,又是行伍之人,连他都不尿这三爷,看来这三爷果然是烂泥扶不上墙。
车子从市区开出,然后驶入一处密林,密林曲径通幽,只有百十米,转眼又到了空地。
“这是齐家老宅,建了有三十年了,老爷子回乡祭祖,暂且安居在此。”齐军下了车,对叶玄介绍道。
老宅前是一片密林,远处山水滚滚而下,引一条溪流从后面经过,前有山,后有水,正得水土之道。
此间淡雾迷蒙,如云端行步,吸一口,身凉不已,神清气爽,乃是一方福泽居所。
“这里环境确实不错,适合疗养。”叶玄赞叹一声,这齐老爷子还真会找地方。
齐老在房中画画,文淑在一旁替他研墨。
“飞流直下三千尺,疑似银河落九天,齐老这幅谷水图倒是与那李太白之意不谋而合呀!”
叶玄见其画中头悬激流,山下水浪击石,野兽齐鸣,惊做鸟散,虽是幽谷之景,却犹如立足沙场,雄兵出征,气吞万里如虎。
“叶先生也懂国画?”齐老闻言,心头又喜又惊。
此时的齐贤一身黑衣长衫,精神奕奕,容光焕发,一如即将出鞘的宝刀,锋芒毕露,不怒自威。
也难怪,自从得知叶玄能治他的病,齐贤心情大好,别说精神,就连饭都多吃了几碗。
“略知一二,齐老见笑了。”叶玄客气道。
未修真前,他是一市井之徒,不修边幅,不学礼教,但自随师以来,潜心修道,放旷之余,也得了一些见识,虽不精通,可要谈论一番,这本事还是有的。
“叶先生年少功成,又有这般修养,实在令老朽折服。”齐老大笑一声,以他的身份地位,话中自是有抬举之意,更多的是对叶玄的赞赏和重视。
“好了好了,赶紧给爷爷治病吧!”齐文淑瞧两人一见如故,那般热络简直比多年好友还亲密,不由柳眉竖起,没好气道。
“文淑,叶先生是贵客,你莫要耍脾气。”齐老沉声道。
“他亲口所言能治爷爷的病,却连中医的行头都没带,摆明是想失信于人。”齐文淑鼓着脸,很不服气道。
叶玄暗笑,这小辣椒难道与我有仇,处处不忘挖苦讽刺我?
于是道:“不懂就在一旁站好,老爷子的病我自有良策。”
“哼,那你说说是什么良策?”齐文淑挺着胸脯,美目瞪着他,摆明着不信叶玄的话。
“老爷子,请过目。”
叶玄摇摇头,不与其强辩,从口袋中掏出一叠白纸。
“这是?”齐老满心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