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黑虎领着人来到峰山脚下,见人已经散了,顺手拦住一伙正要赶回的汉子,问道:“岳辰风人呢?”
那群人认得张黑虎,知道他的厉害,不敢怠慢,回答道:“岳爷给女儿招亲,不想有个少年生了泼天的胆子,和一颗不怕死的色心。竟然爬到峰山上跳下来取了红绸,岳姑娘亲口认了夫君,如今已经回寨中去了。”
张黑虎懊恼不止,为了一匹骏马,竟然失了一匹更难得的胭脂马。可恨的是骏马也跑了,张黑虎吐了口唾沫骂道:“真他娘的晦气!”
刘才眼珠一转,上前说道:“虎爷,这峰山悬崖怕不得有百丈高,哪有人敢从这跳下去取什么红绸,莫不是被我们逼下去的小子没死,还捡了个便宜?”
张黑虎一听大有道理,更加不忿,恨恨地说道:“难道真便宜了那个小白脸?不行,我张黑虎要得到的东西,岂能拱手让给他人,走!去拜访下岳辰风。”身后喽啰都是徐州地面的人,谁没听过岳辰风的名号,听到自家大王竟然要去找他的麻烦,都露出恐惧的神色。
张黑虎大怒,横刀在肩,厉声说道:“瞧你们一个个怂样,岳辰风厉害,我张黑虎也不是吃素的。都他妈给我打起精神来,谁在敢一个娘们样,我先砍了他。”一行人强打精神,跟着张黑虎来到岳辰风寨前,守门的喽啰以为是要留宿的。岳辰风在擂台上早有言在先,不想走的可以先留宿一晚。故而不疑有他,打开寨门放了进来。
守门的喽啰上前带路,说道:“留宿的好汉这边走。”
张黑虎一把推倒他,说道:“我们去哪,不用你管,岳辰风在哪里?”
岳家人马一看有人闹事,纷纷持械上前,将他们围在中间。早有小喽啰前去报信。
堂里岳辰风正在考察准女婿,听了报信喽啰的话,并不慌张。问道:“他们来了多少人?”
小喽啰回道:“就十几个人,为的黑大汉甚是嚣张。”
岳辰风冷哼一声:“十几个人就敢大闹我岳家寨么?我倒要看看,是谁这么有种。”说完虎虎生风地走出大堂,朱由松和众头领跟在身后。
张黑虎虽然跋扈,也不敢在岳辰风面前放肆,拱手说道:“岳爷,在下有点事耽搁了,来迟一步。”朱由松看见来者正是逼自己跳崖的强盗,斥道:“是你!”
张黑虎也看到了他,眼见果然不出刘才所料,心里更加嫉恨,骂道:“你小子倒是命大,这都没摔死你。”
岳辰风见他两个人竟然认识,不禁奇怪道:“怎么回事?”
朱由松还没开口,张黑虎抢先说道:“岳爷,这小子与我有些过节,被我逼下悬崖。没想到他倒趁机哄骗了岳爷,盈盈姑娘摆下擂台,比武招亲,是要寻找武功高强的好汉。这小子在我手下,半回合都走不了,如何配得上盈盈小姐。”
岳辰风眯着眼,沉声问道:“那依你看,该怎么办?”
张黑虎听他口吻,自认有戏,心里大喜,说道:“盈盈小姐要找英雄豪杰,我张黑虎自认是条好汉,岳爷招了我做女婿,不强似这小白脸百倍。”
岳辰风也不答话,缓步向前,走到被他推倒在地的小喽啰身边,扶起他来。顺手捡起他的朴刀,张黑虎暗暗提刀提防。
岳辰风突然作,快步上前,手里刀锋一闪,这一切只在电光火石之间,强如张黑虎也没半点反应。
岳辰风将刀还给喽啰,众人这才现张黑虎胸前衣带,被一刀斩断。健壮的胸腹露在外面,张黑虎大惊:都说岳辰风武艺高,我本来不服,他这一刀我竟然毫无还手之力,这要是再往前一寸,我这条小命就撩在这里了。
岳辰风云淡风轻地说道:“你这武艺,也不怎么样嘛。”
张黑虎羞愤难当,想说几句场面话找回场子,还没开口,岳辰风怒喝一声:“滚!”
张黑虎强忍恨意,转身就走,出了寨门,脸色铁青。他的手下喽啰知道他的脾气,素爱迁怒于人,生怕倒霉,都闭口不言。
“今日岳辰风这般羞辱我,我必报此仇!”
狗头军师刘才上前说道:“虎爷,要报此仇,其实简单得很。”
张黑虎脾气暴躁,动辄怒,唯独这刘才是他心腹信任之人,问道:“哦?你有什么主意?”
刘才阴测测说道:“我听说朝廷调辽东曹文诏前往关中对付陕西的王二,如今到了徐州。那曹文诏骁勇异常,所带关宁守军又是百战之兵。我们何不以岳辰风的老巢所在为投名状,降了朝廷,借曹文诏的手,报了此仇。“
张黑虎沉思一会,随即说道:“这一计不是不行,只是官府里狗官太多,我们恐遭排挤。”
刘才桀桀笑道:“虎爷,我们借刀杀人,只要他们杀了岳辰风,帮我们报了仇。那曹文诏急着入关,他一走,我们再竖旗造反。到那时岳辰风已死,整个徐州谁不唯虎爷马是瞻。”
张黑虎转忧为喜,捶了刘才一拳说道:“行啊,还是你小子奸诈。好,我们回去召集人马,今夜就去降了他曹文诏。”
此时,马陵山中,张元化三人小心翼翼地搜查过山顶每一处地方,都没找到朱由松。杨千铭说道:“元化,我听贼人说,王爷被他扔下悬崖。这里既没血迹,也没王爷踪影,我们不妨去山下搜一下。”
张元化点头说道:“也只能如此了。”此时他的心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心里暗暗祈祷希望王爷平安无事。
岳家寨里,大家丝毫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