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悄绕到她身后,萧逸狠劈其后颈,傅氏的哭声一滞,下一瞬便软趴趴的倒下了。
至此,总算是尘埃落定,再没了性命之忧。
不顾形象的瘫坐在地,长安哆哆嗦嗦的指着萧逸,半天没说出话来。姓萧的全有倒霉催着,她之前独自游历三年,也没遇过这些破烂事儿
以后看谁不爽,让他与姓萧的同行,保准没好。
“陆姑娘,萧世子,你们在吗”
杂乱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长安疲惫的侧过头,就见上气不接下气的苏玄参带着个面熟的男人闯了进来。
略微一怔后,看清了眼前的情景,他明显舒出口长气“没事就好,没事就好,黎平说你们可吓死我了”
“真要等你救命,怕是只能给我们收尸了。”无语的翻个白眼,她扶着案桌慢吞吞的起来,却听萧逸不虞道“怎么是你”
苏玄参找来的外援,竟就是害得他们落到此种境地的始作俑者,张涛
他的眼神实在犀利,张涛心虚的缩起脖子,呐呐不敢言。玄参见状赶忙挡住他视线,打圆场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况且现下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我们还是先出去吧”
漠漠收视线,萧逸哼一声,不再多说。长安缓过气来,没理他们,东翻西找摸出条绳子,把晕倒的傅氏牢牢捆了起来。
“明早秋菊撞见,定会去告诉柳来旺,到时是打是卖,端看她命数了。”
这女人可怜可悲又可恨,苏玄参和萧逸想到这一路的凶险,再念起她过往的遭遇和近几日的送饭之恩,心中一时都有些复杂。
张涛没那些想头,眼看长安亲自动手,赶紧上前帮忙表现“陆姑娘去歇着,这里我来”
打好后一个死结,长安扬扬下巴,没与他客气“你把柳大姑娘摆好放平,扣正棺盖,念叨几句好话,我们就走。”
硬把死人拽出棺材是非常不礼貌的,若非刚才实在没法,她绝不会如此。
后知后觉嗅到浓郁作呕的尸臭味,张涛心里有怵,但转念想到这里有四个大活人,遂又壮起了胆子。
柳燕儿的上半身斜歪在棺材边,发髻稍微有些散。边在心底念着“阿弥陀佛”边把她扶正到石枕上,张涛松口气,目光平移对上她的脸,却是“啊”的惊呼一声,蹬蹬蹬的后退几大步,胸口起伏着直喘粗气。
一副被吓到的模样。
“怎么了”长安蹙眉,怎么这些男人的胆子一个比一个小
拍着胸脯定定神,张涛咧咧嘴,不好意思的抹了把冷汗“没没什么,就是柳大姑娘竟睁着眼睛,我没防备,吓了一跳。”
“睁着眼睛”萧逸在旁扬眉“我明明记得”
彼时情况危急,他与陆长安难得想到了一处。她几乎没有中招,腿脚灵便,所以负责去蜡烛自己虽则恢复些力气,不过终究没她敏捷,因此在原地开棺挟尸,好让傅氏投鼠忌器,不敢轻易动手。
那等混乱境遇,萧逸自然没功夫去仔细打量尸体,但那匆匆一瞥间,柳燕儿好像并没睁眼
“不要多想。”长安亲自捡起棺盖,走到近前合上她眼皮。哪知手刚离开,柳燕儿却霍然睁目,白眼球向上翻着,乍一瞧全是眼白,就跟没长瞳仁一样。
“怎么了”见她似是一顿,苏玄参疑惑的上前,还没看到个什么,长安就“砰”的扣上了棺盖“没什么,走吧。”
这处花厅除了正门外还连通个耳室,耳室恰对屋后,他们全是经此进来的。
小厅不大,棺材就占据了一半空地。四个人朝耳室走,眼瞅几步便该到,却像原地踏步一般,怎么也跨不过门槛去。
“这这是怎的”张涛畏惧的靠向苏玄参“咱们这是被迷了”
“被迷”即被鬼魂精怪迷惑缠身,是民间一种迷信的说法,据传要找高人做法事才能解决。
自打与长安混在一起,各种稀奇古怪之事层出不穷,萧逸早便麻木,此时也没觉得如何苏玄参自诩从没做过亏心事,自也不怕鬼敲门,虽然有哆嗦,却不至于吓得屁滚尿流。
“要说死鬼,这里只有一个”他顿住脚步小声嘀咕“难道,她有冤屈,不想让我们走”
阴魂托梦伸冤一贯是话本子流行的热门题材,苏玄参闲暇时看过几个类似的故事,故此一下就想到了这里。
忆起十里村中棺材落地横渡宁河时引魂鸡遽然发疯,萧逸对这说法暗暗赞同。一桩桩一件件的凑在一起,这也未免太巧了些。
“你能给她伸冤”长安没好气的转过身“我们尚且难以自保,哪又有余力去管旁的后天就该出殡下葬,满打满算还剩一日,你能用这仅剩的一天,完完整整查清楚前因后果”
苏玄参贯是见不得不平的老实性子,不然也不会让老爹撵出太医院。长安说的有道理,他反驳不得,可在他的观念中,事情可不可为,总要试过才知道。
暗自拿定主意,他断然道“我来查。”
“你”
长安随口训斥这几句,本是欲让他看清形势,不要乱发好心,哪成想苏玄参竟真敢应下,还斩钉截铁的
“你还真把自己当作青天大老爷了”被他气得半天才憋出这句话,长安深吸口气“那你自己去查吧,我们要走了”
“也不差这一天。”不敢正面捋虎须,苏玄参只得小声嘟囔“随便在威虎县里转转,等我一天也没损失”
看他两个越闹越僵,萧逸无奈,轻咳一声出来打圆场“黎平几人还在外面等着,我们毕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