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真的就这样被击垮了吗?南宫褶真的成功了吗?
这只能是一个美好的想象。就像南宫褶从来没想过,皇后如此容易就被击垮一样,这么多年下来,她哪一次不是绝处逢生,化险为夷。这一次,也不例外。
在这种无可辩驳的情况下,皇后摇摇欲坠的开口了。她艰难甚至是带着忏悔的承认发往余锺处的东西,全部出自自己的布置。她痛哭流涕的对死难的同袍表示了她真心的歉意。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她这是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对一切的全盘接受,甚至皇帝陛下已经在脑子里转着该给他这位好皇后定个什么罪行的时候。
她突然冒出的一席话,将整个事件,牵往了另外一个截然不同的局面。
在一番忏悔后,她居然说:“臣妾自知罪孽深重,不可饶恕。但是,陛下难道就不好奇臣妾的动机吗?臣妾为何要做这样的事情?”
这一问,可不正是皇帝的心结所在?他也很想知道,皇后做这些事情,究竟图的是什么。
岩城颠覆,导致西霜挥师南下,这是危急整个南炎王朝的事情,南炎王朝如果没了,她这南炎皇后的尊荣还如何保有?怎么想,都觉得不符合利益。
他哪里知道,这个女人的视线之狭隘,根本不是他这个帝王所能理解。只要能让自己的儿子登上帝位,她不惜割地赔款,与虎谋皮。即使南炎的国土变小,在她看来,也是值得的。因为,再小也在她的掌控中,而不是现在的连一分一毫都占不上的深深的无力感。
“朕自然好奇,所以,朕给你说的机会。”皇帝开口道。
就在这瞬间,皇后的气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原本颤抖的身体,又重新变得挺直,悲戚的忏悔表情也被从容而无畏的面容所取代。
只听,她道:“因为,臣妾,不对,是本宫。本宫身为南炎皇后,自然应该担起南炎一国之母的责任,做好陛下的贤内助。本宫一直以来,也是受人蒙蔽,以为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在为南炎着想。没想到,那人,如此险恶,欺骗了本宫,导致本宫酿下如此大错。既然大错已成,本宫自然不会逃脱责罚和应负担的罪责,但是,望陛下不要也千万不能姑息此人,以免造成更多不可预计的后果!”
一番话,说的义正言辞,铿锵有力。而且,丝毫没有为自己脱罪的意思。
这,就是皇后的高明之所在。
她主动承担了犯错的罪责,却巧妙的将一切推脱到另一个人身上,而她自己却是出自大公无私的为国之心。
无形中,将她自己也标榜成了一个受害者。一旦事情落实,她自己即使有错,也不是大罪不是?相比于主使者,她这罪孽,轻的都可以一笔带过。
皇帝注视着皇后坦然的表情,心中的疑惑又生。究竟,是她太会演戏,自己从没看透过她?还是,她真的无辜受累?
不过,她话已至此,没有不继续刨根究底的道理。
皇帝一脸严肃的注视着她,询问道:“那个用心险恶,蒙蔽了你,让你瞒着朕传递如此重要的军情消息的是何人?你又为什么会听信他的话?”
皇后听了问话,毫不迟疑的道:“那人,不是别人,正是现任京兆府尹张炳田张大人。陛下也知道,京兆府这个职位之重要,每朝每代都是帝王的心腹所占据。本宫虽为女子,却也是知道这点。所以,对于他的话,天然就信了几分。
当时,张大人秘密传送消息于本宫。本宫给余锺大人书信上所言,军情传递系统被篡改都是出自这张大人之口。这张大人还告诉本宫,陛下怀疑身边有不可靠之人,却无法知道此人是谁,所以,秘而不宣此事,让他悄悄来联络本宫。将陛下真正的旨意由本宫这里传送出去。”
“他这么说,你就信了?也不问问朕?”皇帝显然没有相信这番说辞。
皇后却一脸坦然继续道:“当时,本宫自然是怀疑的。可是,这张大人手中却有盖了陛下私印的,给臣妾的密函。上面明确说了,为小心期间,不许在后宫与陛下论及此事,怕被潜藏后宫细作听闻。一切暗中行事,且耽误不得。
本宫见东西确实,张大人又是陛下信赖之人。就误以为,前朝真的已经如此风起云涌,需要借助本宫的力量。本宫,自然当仁不让,必须为陛下排忧解难。就用凤印手书了密函一份,又想到那余锺乃是家父门生,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又将父亲放置在我这未取走的令牌附上。这就是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一切事情的真相!”
皇帝听了,忍不住蹙眉。
怎么又扯出张炳田来了?皇后有一点说的的确没错。历朝历代的京兆府尹一职,都是绝对忠于皇上本人的心腹担任。他对这张炳田也是一直信任有加。
可是,今日皇后的言语,却是将所有的矛头全部指向了张炳田。不过,见皇后如此言之凿凿的样子,一点也不怕被戳穿谎言。难道,这个张炳田真的有问题?
“传张炳田晋见!”皇帝怒道。准备好好将此事查个底朝天。
殿中众人面面相觑,也对这跌宕起伏的发展,不知说什么才好。事情已经越来越扑朔迷离,甚至可以说是匪夷所思。
南宫褶与上官丞相和三位将军,也在一旁交换眼色。心中也是各种疑惑不解。
他们此前,丝毫没有查到那张炳田与这一系列的案子有任何关联。皇后这样冒冒失失的将他推出来,难道就不怕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