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娴贵妃如此着急,嘉妃岂能不知她来此所为何事,便打断了她,笑道:“皇上,娴贵妃姐姐来的正巧,臣妾听闻姐姐爱听曲,瞧姐姐连奴才也不带,油纸伞也不拿便冒雨过来了,定然是知晓咱们在此陪皇上听曲了,不知姐姐您现在想听哪一曲,令嫔妹妹好唱给您听!”
“姐姐,还是让娘娘先换一身衣裳吧,仔细着凉染上了风寒!”魏绵奕柔声道。
弘历闻言微微颔首,笑道:“还是令嫔懂得心疼人,吴书来,派人去内帐伺候娴贵妃更衣!”
“皇上,臣妾……臣妾……。”娴贵妃张了张嘴,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此时的她,浑身被大雨浇透了,只觉得一股子凉意打从心里散发开来,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也让她清醒了许多。
阿玛被问罪了,若是她此时求情,免不得让弘历想到别处去,更何况令嫔与嘉妃也在,若是她们说了不该说之话,求弘历彻查,到时查出更多的蛛丝马迹,继而牵扯到她身上,那一切便全完了。
“皇上,臣妾只是来凑凑热闹,奈何来时并未曾带伞,这才淋雨了,臣妾失仪了!”娴贵妃深吸一口气,躬身道。
“去换身衣裳吧!”弘历见她如此狼狈,心中有些不忍。
“臣妾谢皇上恩典!”娴贵妃微微福身,便随宫女进去了。
“娘娘,此处只有昨日令嫔娘娘的宫女替她拿来的一套衣衫,令嫔娘娘昨日并未曾换上,便留在了这儿。”小宫女看着娴贵妃,恭声道。
“给本宫吧!”娴贵妃微微颔首,事到如今,她还有的挑吗?
娴贵妃换好衣衫,将湿透了的青丝微微擦拭后便从内帐中走了出来。
“皇上!”娴贵妃微微福身。
“坐吧!”弘历颔首笑道。
“令嫔妹妹,快些唱曲来听!”嘉妃笑道,却不动声色的给魏绵奕使了个眼色。
魏绵奕笑道:“皇上,臣妾许久不曾唱曲了,若是唱的不好,还请皇上和娘娘们莫怪!”
说罢,魏绵奕便清了清嗓子,唱了起来:“雨儿飘,风儿扬。风吹回好梦,雨滴损柔肠。风萧萧梧叶中,寸点点芭蕉上。风雨相留添悲怆,雨和风卷起凄凉。风雨儿怎当,雨风儿定当,风雨儿难当。”
一曲终了,娴贵妃感受到了曲中的无限凄凉,玉手紧握,不禁悲从中来。
这令嫔是故意唱这样凄凉的曲子来讽刺她,是……此时的她明知自个的阿玛正在挨板子,性命不保,却要明哲保身,陪着她们在此强颜欢笑。
嘉妃、令嫔,你们给本宫等着,总有一日,本宫定然要你们比本宫今日还痛苦百倍,千倍。
“令嫔妹妹怎的唱这般悲凉的曲子,姐姐听了心里真有些沉!”嘉妃笑道。
“不错,外头雷雨交加,倒是应了景!”弘历看着魏绵奕,带着赞许的目光。
魏绵奕笑道:“谢皇上!”
娴贵妃看着他们有说有笑,心里堵得慌,随即站起身来。
“皇上,臣妾有些头晕,想想回去歇着!”
“姐姐莫不是方才淋了雨,着凉了!”嘉妃脸上带着关切之意。
弘历闻言,微微蹙眉:“你先回去歇着吧。”
“是,臣妾告退!”娴贵妃应了一声,这才慢慢退了出去。
“娘娘!”弗笙见自家主子出来了,立即迎了上来。
娴贵妃却不言不语,径自往前走去,弗笙怔了怔,这才快步跟上去了。
“娘娘,雨还未停,你等着奴婢!”弗笙心急如焚。
经过这番折腾,娴贵妃染上了风寒,当她得知她的阿玛那尔布被打了五十大板后,只剩下半条命时,更是担忧不已,病的更厉害了。
围场之中,嘉妃与魏绵奕策马而行,四周绿草如茵,山花烂漫,美得令人沉醉。
“娴贵妃这一病倒是不轻!”嘉妃眼中带着笑意道。
魏绵奕却微微摇首:“不过是寻常的风寒罢了,有那么多的太医伺候着,不久便会痊愈的!”
“本宫倒是盼着她快些好,不然也不知她还要故意霸着皇上多久,整日派奴才去请皇上,妹妹你也是,娴贵妃一派人来请,你便好言相劝皇上去,换做是本宫,定然不让皇上去!”嘉妃冷笑道。
魏绵奕淡淡一笑:“姐姐莫要急,妹妹看皇上似乎已失去耐性了,这娴贵妃的病,只怕是要痊愈了!”
嘉妃闻言,眼中一喜,却又带着些许担忧道:“此番她欲置你我于死地,而我们又让她的阿玛受了罪,这梁子已结下了,往后只怕更是不死不休!”
魏绵奕闻言,脸色微变:“她险些害的我们丢了性命,而我们不过是小惩大诫罢了,难不成她还不罢休?”
“妹妹你真是太天真了,在宫中,一旦成了敌人,那可是不死不休的!”嘉妃正是想到了这一层,才有些害怕。
魏绵奕微微有些动容了,按理说,她与嘉妃此次并未曾赶尽杀绝,不过是稍加惩处罢了,娴贵妃若真的记恨在心,倒真让她心寒。
难不成真的要拼个你死我活才肯罢休吗?
“皇上如今虽不大待见娴贵妃,但毕竟是身边的老人了,皇上对她还是有几分眷顾的,最可怕的便是太后娘娘,太后娘娘历来便偏爱娴贵妃,比之皇后有过之而无不及,毕竟是她亲自挑选的儿媳妇,哪里有不喜爱的道理!”嘉妃有些无奈的说道。
“姐姐的意思妹妹懂,那往后我们要小心提防才是!”魏绵奕有些凝重的点了点头。
正如魏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