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弗笙看不到的地方,弘历继续一下一下安抚着怀里的弗笙,目光重新锐利起来,凌厉的散发着光,狠狠的,狠狠的抱紧了弗笙。
不管以前她和傅恒有什么,终归她现在是他的女人。
她的人是他的,终有一她的心也会是他的。
毓秀宫里。
殿檐下的宫灯仍还是亮着,宫灯在夜风中轻轻的摇曳,留下一个一个摆动的暗影。
殿内烛台上的红烛也将寝殿照得一片光明。
靖瑶正在自己跟自己下棋,但棋盘上无论黑子还是白子都显得杂『乱』无章,可以看出下棋的人十分心不在焉。
靖瑶在想着事情。
她在想,魏绵奕会跟傅恒走吗?
她希望她会跟他走,她甚至会帮她逃出皇宫的。
她这个妹妹从前不就是喜欢这个富察家表哥,她帮她也算成全了她……也成全了自己!
宫女知画走过来,劝靖瑶道:“娘娘,您还是歇下吧,皇上不会来了。”着叹了口气:“您还怀着皇子呢,身体熬不住。”
然后又有些愤恨道:“真不知道延禧宫的那一位给皇上下了什么**汤,皇上明明都让人传话会来毓秀宫了,却偏偏还将皇上截了去。她还真是一点没变,跟在国公府的时候一样,就喜欢欺负姐……”
靖瑶心里有些难受,不想听她这些话,轻声训斥道:“好了,不要再了!”
知画还有许多抱怨的话都还没,见被靖瑶打断,有些不甘心的站到一边。
靖瑶垂下头去,脸上有些伤感,过了一会,她又了一句:“你记住,令妃娘娘是本宫的妹妹,以后不许对她有所抱怨。”
知画不满的“哼”了一声,道:“娘娘将她当妹妹,可她有将娘娘当姐姐吗?”着又心疼靖瑶道:“娘娘你啊,就是太善良了。”
靖瑶没有话。
有时候“善良”也是一把利器,皇上不就喜欢她的善良吗。
想到弘历,她脸上却又失落和黯然起来。
或许她一开始进宫的时候是仰慕他的权势,但是现在,她是真心的喜欢着他爱着他,哪怕他只是一个布衣白丁,她都会喜欢他,愿意为他付出一切的。
而他,明明也喜欢她。
他们明明才是相爱的,可为什么反而要偷偷『摸』『摸』的,十八他才能来看她一次。
他他是为了她好,可是她并不喜欢这种好。
她羡慕魏绵奕,可以光明正大的得到他的宠爱,可以每都见到他,得到他的陪伴恩宠,可以每晚上相依而眠,而不像她这样每都对着冷冰冰的宫殿享受着孤独。
她明明跟他过,他不需要这样,他们可以光明正大的在一起,她有能力保护自己。
可他却只是用一种不容置疑的眼神看着她笑了笑,强势而不允许她反抗的道:“听话!”然后什么都没有改变。
她有时候甚至都感觉不到他的喜欢他的爱……不,她摇了摇头,她不该这样怀疑的,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
靖瑶闭了闭眼睛,深深吸了口气,将这些疑虑都打消下去,再睁开眼睛,又问知画道:“明该是请平安脉的时候了吧?”
知画回答道:“是。”
靖瑶『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最后道:“把外面的宫灯熄了,伺候本宫歇下吧。”
知画道是,然后指挥宫女去外面熄灯,自己扶了靖瑶起来,伺候她梳洗。
同一时间,延禧宫里。
弗笙被抱在怀里躺在床上,弘历大约是担心刚才的事还吓着她,手仍是放在弗笙的背上,一下一下的安抚着。
弗笙身上有些僵硬,将脸埋在他的胸口,整个呼吸间都是他的气息。
霸道的,温热的,强势的,又带着淡淡的温柔,夹杂着淡淡的龙涎香,简直让人忽视不了。
弘历好像在想些什么,凝神看着月白『色』帐子,过了一会,突然开口道:“绵奕,你可还记得朕与你的第一次相见?”
弗笙听着心里“咯噔”了一下,一下子睁开了眼睛。
马蛋,他这是要回忆往昔的节奏啊?她不知道啊亲。
她虽然用了魏绵奕的身体,可魏绵奕没有将她的记忆也留在这副身体里面。
弗笙连忙重新闭上眼睛,这种情况下当然只能装睡。
弘历继续道:“那年朕十二,你六岁,在漯河上,朕被人刺杀,是你救了朕……”
弗笙听着有些奇怪,不是救弘历的人是靖瑶吗?看来传言,果然是不可信。
弗笙没有话,继续闭着眼睛装睡。
弘历微微低下头去,见弗笙已经闭上了眼睛,一派呼吸清浅已经入睡的模样。
弘历叹了一口气,没有再什么,只是重新抱紧了她,手放在她的脑袋上,然后也闭上了眼睛。
这一晚弗笙睡得并不好,身边的人气势太强大,她又不习惯跟人睡同一张床,还怕弄醒了弘历让他突然起了什么什么邪念,或者来了兴致又要与她再回忆回忆以前,所以连动都不敢动。
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总之等她醒来的时候,弘历早已经走了。
也没人喊醒她,所以她便一直睡到了日上三竿。醒来伸了个懒腰,由宫女服侍着梳洗穿衣,然后用早膳。
比起魏绵奕的膳食来,她以前在重华宫的饮食,真的是一个在一个在地。
她以前吃的真是跟狗食差不多了,御膳房提过来的饭菜可能是上一顿剩下——经常会有宫人吃了主子的份例,然后拿上一顿的饭菜充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