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蒙良人厚爱来探望嫔妾,嫔妾不胜受恩感激。只怕嫔妾远逝之日不久矣,良人不必为嫔妾费事了……”最后一些言辞被她喉咙的嘶哑干涩给彻底掩盖了,她自己都不清楚究竟她想要表达什么。
“姐姐不必担心,嫔妾自然有嫔妾所想,不会带来过多麻烦。”那人又是欲言又止的样子,随后问道,“只是,姐姐,嫔妾如若真有疑『惑』,也仅是不足为题的一个,还望姐姐配合。”
“无妨了,良人问便是了,嫔妾必然不会有所隐瞒。”绵奕垂了垂头,心中暗自叹息道:“和静公主确实并不甘心,还想要劝服我屈服。屈服倒是永远不会,只怕到最后横空出现罪名,将我打入冷宫,受到耸人听闻的待遇。”
想到此,绵奕竟然不禁想到了被打入冷宫的墨贵妃。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在这种可怕之地,竟然还能了解到墨贵妃的消息,岂不是赐之恩?
前几绵奕被侍卫很不耐烦地甩手扔在扎饶茅草上,侍卫满脸不屑地:“不招待清楚,魏贵人也难逃一死。”绵奕眼神空洞,应声道:“只是一了百了,应付公事罢了。若是祸根不除,怕是江山根基难稳。”
话出则人惊,绵奕自知“祸从口出”,也不作辩解,只是淡然地看向侍卫,冰冷地一瞥,便不再给予理会。那侍卫“哼”一声,转身离开,背影中是满满的不屑。
绵奕很快便注意到,同她一起关押着的,是一名消瘦的女『性』,颧骨凸出,几乎可称之为皮包骨头了。由此可见这关押犯人之地,甚是险恶。绵奕却极为奇怪——既然给她定下的罪过如此,却不应将她安置于他人所处。
“魏贵人?”那女子先是一惊,随后神『色』恢复了平静,道,“想来如此不贪图荣耀之人,是被冤枉至此田地吧。”
绵奕点零头,却不愿多作回答与解释——事已至此,再做辩解也是徒劳,和静公主胜券在握,证据“确凿”,她已然是替罪羊一只了。
其实从她入狱开始,她便清楚是和静公主所作所为,上演的一处“贼喊抓贼”的戏码,无非是想要掩人耳目。
“魏贵人,你可曾了解到丝毫的讯息?”
“终日闷在宫中,却是无法与外界来往,何来的讯息?”
那女子一叹,轻轻摇头,随后又道:“贵人,这宫中险恶可谓是非同凡响的。我有保全你的能力,不会让你不冤不白便葬身于这迂腐的后宫之内,被『奸』诈人算计而死。”
绵奕没有作答,直到觉得沉默有半晌,对对方尚有不妥当,便答道:“命已至此,嫔妾不宜怨尤人,杞人忧。”
“莫非魏贵人不愿了解墨贵妃的故事?我这里可有的是货!”随即,那女子点零她自己的头,吐了吐舌头,脸上泛滥苦笑。
“那倒是极好,还请赐教。”
“不必客气,宫中规章虽然众多,却不必在此处客客气气的,反倒令人生疏。来,墨贵妃确是一大才女,可谓是下第一才女。
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作词作诗也极为在校不仅如此,还生的绝『色』皮囊,实在令人心生妒火。不过此人确有缺点。据,墨贵妃心实,不爱算计他人,也是因此被残害,打入冷宫生死不明。
“那时宫中争斗狂热,现今太后已经快不当家作主了。此时,墨贵妃出面,巧舌如簧轻松辩驳那些争风吃醋的女人们。于是,便受到了太后的封赏,也幸载晋升为贵妃。
如若不是墨贵妃凭借着好运气和巧妙的口才,也不至于活至今日。不过,容妃自然不会善罢甘休。我实在难以想象,她竟可以以昭华公主的毁容,来战胜墨贵妃的权威。
虽然获胜,却也深受冷落。容妃可以以如此巨大的代价来换取墨贵妃的毁容,恐怕还是因为……”
那女子似乎是乏了,却只是轻声叹息,随后解释道:“多年前的那件事情吧——我知道她不会放下。宁可牺牲青春和子孙,也一定要为复仇而活。”
绵奕却颓然增了几分警觉,只是面『色』不改问道:“嫔妾仅为宫中无闻嫔妃,为何汝如此信任嫔妾,将如此多的过往倾诉于嫔妾?”
那女子冷冷一笑,不经意间眼『色』有些空洞,但很快恢复,道:“我也不想。只是怕未出这牢笼,却遭人陷害而死。他们也真是愚笨,竟让外人与我共同扣押。
你倒不必害怕,毕竟这世道混『乱』,却不如我昔日一令凑效!你不必再过问,我不会害你,只是想要告诉你这些,日后好保全自身。”
绵奕点点头,忽然觉得面前女人如此面熟,似乎……
“还请贵人恕嫔妾直言,敢问贵人芳名?”
女子轻笑,撩撩头发,回答道:“勿倾心。”绵奕听了,细想一下,觉得倒并无不妥,毕竟是个一面之交之人,当然是不会轻易告诉她真名的。
但她不禁心生疑虑,想起了两个很神秘却绝对知道很多信息的人物——一个,是被打入冷宫不明生死的墨贵妃;另一个,则是只在之前听到过一次的萧妃。
绵奕篇春雨潇潇,怎奈寒尚料峭上卷瑞脑销金兽
“姐姐,嫔妾一直觉得,姐姐是受冤屈之人。嫔妾自知心有余力不足,便就此来询问姐姐。姐姐还曾记得当日有任何蹊跷之处?”
回忆突然中断,绵奕便听见了这有些犹豫的声音,但并不觉是一种希望——“若你是派来审问我的人,便是请回好了。嫔妾无可奉告。”
那人先是一愣,随后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