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那小宫女是颖萱宫中之人,难不成是颖萱派了试探自己的?弘历想到此心中更觉得烦闷不已。
他和颖萱是少年夫妻,即便如今不同往日,可她依旧是自己最在乎的人,可这些年来,颖萱变了很多,变得他再也捉摸不透,她不再是曾经那个富察颖萱了,但即便她再如何改变,她依旧是他最爱的人。
“皇上,花摘好了!”吴书来捧着一大束玫瑰花跑到了弘历的龙舆前。
弘历却没有看花,淡淡的吩咐道:“派人送去颖萱宫里吧,告诉他朕去太后宫里用早膳,下了早朝再去看她!”
“是!”吴书来伺候弘历多年了,深知伴君如伴虎的道理,也不敢多言,立即领命。
绵奕匆匆赶回长春宫将晨露送到慕苏姑姑手里后,才回了宫女的住所看茹儿。
“茹儿姐姐可好些了?”绵奕进屋后便问道。
“好多了,妹妹可采集好晨露了?”茹儿急忙问道。
“幸不辱使命,妹妹已将晨露给了慕苏姑姑!”绵奕脸上带着笑,可一想到今日在御花园中发生之事,也后怕不已。
“那便好,我不碍事,谢谢两位妹妹了,你们快去园子里看看吧,不然马佳嬷嬷怪罪下来,咱们都担待不起!”茹儿深怕误了两人的事儿。
“那姐姐好生养着,妹妹们晚些时候再来看姐姐!”婧瑶说罢拉着绵奕的手就出去了。
到了园子里四下无人,婧瑶才急声道:“绵奕,往后你别傻了,这宫里的人啊,都是白眼狼,你帮了别人别人可不会感激你,不落井下石都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气,虽说现如今慕苏姑姑对咱们不错,马佳嬷嬷也给咱们撑腰,可咱们始终是这长春宫最下等的宫女,千万要小心啊!”
“嗯,这个我自然知晓,同在宫中为奴为婢的,都是可怜人罢了,我绵奕从不与人为难,可也不是心慈手软之辈,旁人待我好,我百倍还之,旁人若是要害我,我自然不会手软,从进了这紫禁城我便只有一个期望,那便是安安稳稳的等到出宫的那一日,除此便再无所求了!”绵奕笑道。
“我明白,你帮茹儿是因为上次我受伤时她帮忙煎药,说起来你是在帮我还情呢,绵奕你别怪我,我实在是怕极了,我不敢离开长春宫半步,纯妃她们可是恨极了咱们,特别是我!”婧瑶有些害怕的说道。
“别担心,总会过去的,咱们会等到出宫那一日的!”绵奕安慰道。
“你还有机会,我若是一直在这园子里做下等宫女,哪里有那个机会呢!”婧瑶无比担心的说道。
“我不是说过了吗,我有法子,放心吧!”绵奕将婧瑶当做宫中唯一的姐妹,可有的话却不能告诉她,不是不相信她,而是怕知道的人太多反而不好,比如她和颖萱之间的种种,这些都是她的秘密,谁也不能告诉。
绵奕和婧瑶是用午膳之时才知晓皇上未曾到长春宫用早膳而是去了慈宁宫陪太后娘娘,皇上派人说下朝再来看娘娘,最后却去了金贵妃娘娘宫里。
兴许颖萱不高兴了,总之今儿个长春宫里的气氛异常的压抑,让人觉得喘不过气来。
额娘是和颖萱一起长大的,加之傅恒那层关系,绵奕打从心底把颖萱当成她的亲人,不想见颖萱不开心,不想娘娘失宠,可她如今的身份很低微,也不能去安慰颖萱,只能干着急了。
“绵奕,跟我走!”马佳嬷嬷一进门便喊道。
“嬷嬷,出了何事?”绵奕还以为是颖萱出事了,到了屋外才低声问道。
“傅恒少爷回来了,正在偏殿等你!”马佳嬷嬷笑道。
“傅恒回来了!”绵奕闻言,心中狂喜不止,随即便往前跑,只是跑了几步又回过头来拉着马佳嬷嬷,急声问道:“是哪个偏殿?”
“别急,让人瞧见了可不好,要知你如今的身份可是宫女!”马佳嬷嬷轻轻拍着她的手笑道。
“我……奴婢和傅恒少爷是旧识,所以……”绵奕深吸一口气硬着头皮解释道。
“不必隐瞒了,傅恒少爷方才都和我讲了,你放心,我可是颖萱从富察府带进宫的人,少爷也是我看着长大的呢!”马佳嬷嬷笑道。
“是!”绵奕小脸微微泛红。
“走吧,我领你去!”马佳嬷嬷拉着她便走。
到了西偏殿,绵奕一进屋便瞧见了坐立不安的傅恒。
几月未见,傅恒似乎瘦了许多,脸上满是疲惫之色。
“绵奕……”原本正焦急的在屋里走来走去的傅恒,见她进来,整个人都怔住了。
“傅恒……”绵奕轻轻唤了一声,眼中的泪水抑制不住汹涌而出。
“绵奕!”傅恒也不管马佳嬷嬷在场,一把抱住了她,绵奕一怔,。
“让我瞧瞧,你好不好?有没有伤到哪里?”傅恒将她全身打量了一遍,才放下心来:“幸好没有伤着,太好了!”
傅恒在宫中当差已久,深知宫女太监们的苦楚,无论有错还是无错,只要主子不高兴,非打则骂,丢小命也是常有的事儿。
此次他奉命去盛京办差,岂料上月来喜竟然赶往盛京,告知他绵奕入宫了,从那时起,他就担心无比,恨不得立即办好差事回京城。
此番回宫,他还未曾向皇上复命便一路直奔长春宫,现如今的他还是御前侍卫,加之宫中无人不知他是颖萱的胞弟,因此才能畅行无阻,原本傅恒是想让颖萱查查绵奕在哪里当差,却没想到先遇到了马佳嬷嬷,这么一问,才知绵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