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央懵懵懂懂,咬着指头问:“他干什么了呀?”
“这个......”南涧很难以启齿的样子,“反正按生死卷来说是十恶不赦了,我不知道这种的在你们人间会怎样发落,但是在地府要抽皮拔筋,沦入畜生道的。”
“不会是哒哒打车那个吧?”宋央迟疑着说,“那个车上好像有他家标识诶。”随即又摇头,“不对,这样的话死的怎么会是司机呢?”
南涧没有回话,目光深沉地眺望过不远处那正在忙碌装车的警务车,若有所思。
什么人类能做到这种程度呢?除了同类。
那若有似无的阴郁气息似乎还在现场萦绕不去,宋也皱了皱眉,将罗静好扶道到护车上。车门即将关闭的那一瞬间,罗静好如同魔怔了一般,猛地坐起身来,目眦欲裂,神色惊恐:“这世上有鬼的!有鬼的!我看见了,我看见了!”
宋也眯起眼睛,一语不发。
燕津津吓了一跳,连忙按住她的肩膀,可罗静好剧烈地挣扎起来,带着濒死的绝望,燕津津根本按不住她。护士小姐见怪不怪,熟练地撕开一个注射器,吸入镇静剂,眼疾手快地按住罗静好挥舞的手臂,找到青色凸起的血管飞快地将药水注射进去。镇静剂起效极快,加上剧烈的激动,罗静好的体力瞬间被抽离,软绵绵地向下倒去。
燕津津歉意地向宋也笑了笑,宋也视若无睹,抬手将车门合上,点了颗烟走到自己车旁。
有鬼么?或许吧,但人心未必比鬼怪可爱。
他又往右方向看了一眼,仍然是空无一物。他自嘲地笑笑,真是岁数上去越发神经敏感了。
随后他大步跨上车去,将烟头碾灭在烟灰缸上,透过窗外大声喝道:“回市局。”
冉冉升起的朝阳中,忙碌的城市终于开始运转,车辆逐渐汇入车流中,变成一只行动缓慢的甲虫。这座庞大的钢筋水泥浇灌、代表国家颜面的城市在国庆节过后的第一天正在承办一场国际会议,于是全城禁严。可今天唤醒保卫城市安全人群的,只是一具穷凶极恶、死去多时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