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惊鸿站在这里很久了。
她从来没想到过有一天会这样的站在这里,等待着父亲的出现。
父亲在自己的记忆里,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复杂的。
她看着眼前的天牢门口,说实话虽说叫宗人府,但也是前朝了,这里早就被改成了天牢,关的大多都是官员或者有名有利的,一般的平头百姓想住在这里可难了。
若是搁这么想,南海在牢里过得可快活了,不一定比外面差,也就是不能跑马不能看书了。
说起来跑马看书,她忍不住的就开始想以前,想来想去的话,还不过是因为自己的心太软了?
母亲原本说母亲去接南海回来,可是南惊鸿就觉得还是应该自己来。
有时候,母亲文氏盯着南惊鸿的眼神,南惊鸿自己心里都明白这是看不透自己的这个女儿了。
想到这里,她心里就觉得有些有趣了,上一辈子的南惊鸿,整天都猜着别人的心思,猜来猜去的确是累了。
她从前猜着父母为什么不喜欢自己,猜着沈氏母女为什么这样的得到福星的宠爱,猜着自己如何更好地得到祖父母的庇护,猜着她如何嫁给王宁知超过太孙夫妇。
她上辈子猜的太累了,所以这一辈子,折磨别人。
折磨着阿姐总在猜测,为什么不抢太孙,父母猜测着女儿在想些什么,沈氏母女猜着这个二娘子为什么变化了这么多。
想到这里,她嘴角挂上了一丝笑容。
她看着这里面人还没出来,所以又在这春暖花开,春意洋洋的日子里想起了过去。
想到了她很小的时候,父亲对自己算是实打实的喜欢,每逢自己的生日就会带自己出去买很多的东西,若是有什么自己喜欢的东西也会买上很多,他几乎是想把所有的好的东西都碰到了南惊鸿的面前。
哪怕每一次南惊鸿都只是给他一个冷脸,他也甘之如饴。
哪怕母亲决意再也不生一个孩子,他也说养个女儿当掌上明珠也好。
再想着,他每年从边疆回来,总要在自己出去跑马,那时候坐在他怀里,像个开心的小公主。
他很年轻当了父亲,却没有带过,不知道如何养一个孩子,可是那时候的真心笑容总归是做不了假的。
想到这里,南惊鸿居然觉得自己还有一些鼻酸了。
眼睛也好像蒙上了一层云雾。
父亲虽然对自己严厉,但是也是希望她能够好。上次她夺了秋闱的魁首,好几次都听说他和同僚们喝的酩酊大醉,还在夸嚷着自家贵女多么优秀呢?
她就那样的骑在马上,看上去可真像十四年前的文娟。
南海察觉到久违的日光的时候,是觉得有些刺眼的,只能够用手掌挡住眼睛。
可就在这般刺眼的光里面,他见到了他思念了大半年的女儿。
心里如果不愧疚,那就不是人了。
他知道妻子和女儿一定在外面吃了很多苦。
他没想到来接自己的人会是女儿。
南九开口了。
“三爷,上马车吧。郡主都等您小半个时辰了。”
南惊鸿这才发现自己忍不住流了两滴泪水,当即一挥鞭子,率着马走在了前面。
仿佛压根就不是来接南海的一样。
看到南海迟钝的动作,南九似是宽慰道。
“郡主为了等三爷回来,大清早就起来了,一路奔波,半口水都不喝。”
南海有些难为情的笑了笑。
“我哪里有什么脸怪她?要怪只能怪我自己无用了。”
李铮却是看着那红色的背影开口道。
“三爷不必难过,来日方长。没有解不开的结。”
南惊鸿纵马在江州街上,现如今没人不认识这一位淮阴郡主了。又见她并不冲撞人群,只在最中间,一身红色的骑装,看上去十分英姿飒爽,巾帼须眉,莫过于此。
倒是令人分外心旷神怡了。
也是这个时候,南惊鸿忽然觉得自己有些窝囊废了。
她好不容易有了这样一个机会,几乎在渣爹面前好好的炫富炫权势了。
渣爹伤害了自己和母亲多少次?想到了前世,渣爹南三爷心里手掌心捧着的都是南漾瑢,怕是到死也会觉得她这个孽女才是糟心窝的那一个。
这一辈子,她和母亲被迫去冀北,丢了他没有管,保不齐怎么恨她呢?
可是这么个好机会。
她却给糟蹋了,还没好好看看他是不是老了,就气的摔了鞭子走了。
她忽然有些想嫁人了。
南惊鸿不知不觉出了城外,倒没想到在这地方,还能见到他。
她哭的像个张牙舞爪的小猫儿,可是眼前的这个人倒是看上去十分无赖似的。
“你怎么敢哭?我心爱的人我都不敢让她哭,你怎么敢?”
她破涕为笑的看着坐在白虎上的长禹。
“我听说你坐着大白回来的,当时把王相吓得差点屁滚尿流了。”
“我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你也能找到我?”
长禹有些囧了,这么长时间,认识南惊鸿很久,南惊鸿一直都是端庄娴雅,高贵矜持的贵女。
何时这么粗俗不堪了?他顿时脸就红了。
“我在军营呆了那么久,难不成学不会几句粗话,你要是介意我这么粗俗,干脆去找林菀雪去好了?”
少年郎脸红彤彤的,好像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南惊鸿都要等得着急了,对面这个喉结都长得成熟了些的男子。
忽然开口道。
“林菀雪?她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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