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禹翻身从床上滚了一圈,有些坚定道。
“你这是在说些什么?什么气不气的,我是大度的人,可是南惊鸿,你是我的妻子,他是我的兄弟,如今满云南城都是流言蜚语,军中人看我,都觉得我长云侯头顶上有一顶绿帽子!我如何不发怒?如何能忍让?”
“你不信任我?”
南惊鸿再次惊疑。
长禹把她狠狠地搂在了怀里,然后又狠狠的放开。
“就是因为信任你,我才气愤,我是长云侯没错,可我也是个正常的男人,我不能忍受的是,你有什么想问的不问我,偏偏绕个弯子问别人,你问别人也没什么,可这个别人是蔺楚。我吃醋了,南惊鸿!”
“我吃醋了!南惊鸿!”
长禹的声音很大,震耳欲聋。
南惊鸿瞧见他的模样,忽然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笑的肚皮都痛了,而后躺在了床榻之上。
“不过是因为你不在,才找蔺楚问了问,问的事情也是有关你,倘若你想回答,我便问你,你五岁那年去青楼干嘛?七岁那年据说就会秦淮游玩了?九岁那年就开始四处解救良家娘子了,说来,你那些fēng_liú韵事并不是没有,只是因为说你是北亲王府长四郎,人人便屈服下来,唯你是老大,说来也是有趣,不则你今日便不用去开什么处置议会,就在这里看着我,跟我讲那些年发生的事情,好不好嘛?”
南惊鸿一双眼睛亮得惊人,就像是满天繁星最亮的那两颗星星坠入了她的眼中。
长禹一瞬间就被迷住了。
南惊鸿的容色再如何动人,终究不是天下最美的那个人,不说从前她的外祖母,她的母亲文君,咸宁皇后,抑或是南颂,林菀雪,美丽的娘子终究是不少的。但独一份的美便是南惊鸿的眸子,这双眸子清亮极了。
长禹差点就迷了魂,可是这时候又听说了这么一句话。
“处置议会便叫他们当地人随意处置就好。”
整个人差点就崩溃了。
从床榻之上跳了下来。
“我竟忘了处置议会的事情,亏我在军中听了你和蔺楚见面的事情,想到有人故意来陷害你,心里极端愤怒,便想着要过来好好算账。先把蔺楚这子打一顿,等流言蜚语传开来,蔺楚回了江都,便能叫蔺楚在官场上平步青云,不必受我的钳制。”
分明他跳下来,看上去也是玉树临风,好一个郎君。
在外面每每都坚强的让人敬佩。
时常人都畏惧他畏惧的要死。
谁能想到他时候竟受过那么多苦楚呢?
前世今生在闺阁的时候,从来都没有听说过他有什么不如意的地方。
到现在还能想起来那时候说他是多么的盛誉有加。
天子侄孙。王府嫡孙。
长家四郎。玉树芝兰。
翩翩君子。国士无双。
才满大华。智谋天下。
数不清的赞誉之词如雪花一样纷纷而来。
长禹的从前,谁也没有想到过。
那个三岁吟诗,五岁学文。七岁便才智过人的郎君究竟经历了多少的苦难,从生死劫难里活了下来。
他又是何等的受到庶母的薄待。又是怎样在父亲的人眼中。长到那样大,却又那么优秀。
前世的时候,他拜在祖父门下学习,无数江州娘子对他芳心暗存。人人都道这是一个fēng_liú好郎君。祖父和父亲更是对他赞不绝口。
何等风光。
他学文,便是科举状元。
他学武,便是战场将军。
从来都是出类拔萃,叫人敬佩。
他在朝堂上。是翻云覆雨,人人畏惧的权士高官。
他在战场上是令人闻风丧胆。溃不成军的地狱阎罗。
可谁知道他背后有那么多的伤呢?
是从尸山血海。是从宅门算计里走出来的。
“我也想和你说从前。可那都是苦楚极了的日子。那是我最无能最懦弱的日子。我不愿让你知道我的软弱无能,懦弱和卑微,我只想让你知道我是你的丈夫,我是你的天我是能够庇护你,是能够和你一起同行去克服艰难险阻的人。”
长禹单膝跪在床前。
珍重的握着南惊鸿的手。
“所以尽管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你也在为我的前程所计谋打算。我既娶了你为我的夫人,别从未想过要利用你去为我做什么事情。我只想守护你。而并不图你能给我带来什么。”
长禹随即起身。
“我和蔺楚之间从来没有任何不好。这不过是一计谋罢了。白家白氏你许是不知道,她从前许配的人家。是金家旁支的一个郎君,因为金家人口也不算多,所以从前在你表叔金弥柱出生之前。是打算将他抱养过去的。所以他在金家待过一段时间。可没想到时间没呆上几年。你表叔出生了,他那时也就不能再呆在那南园了。所以实际上他心里还是恋着那时尚且是南氏嫡女的南岭。多年里念念不忘。后来听说她嫁给了世孙,还带着自家妻子来过王府。白氏那时也被南岭花言巧语打动了。那旁支子并不长寿。白氏然后回了云南城。却时常和南岭保持着通信。也因此有了这样一门闺中密友的联系,才能在这儿站稳脚跟。原本是准备南方的事情处理完毕再回去收拾侧妃。可没想到这手伸的也太长了些。竟然连你这亲侄女都要害。”
南惊鸿听了只冷笑一声。
“阿禹,我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