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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少年镜藏朱红仙糕

仍是一袭红衣的莘逸在祁迹的镜室里显示出了强烈的饱和度对比性,只因祁迹的镜室铺天盖地都是单调的青、白、蓝三种基本的冷色调。

其他仙门子弟最喜在屏风上画高傲的牡丹,亦或是红火的芍药,极少是像祁迹那样,绵延万里的长白山峰,雾气缭绕的云端,形单影只的孤雁,便是整幅屏风了。

莘逸还记得,他的屏风可是全天下最独一无二的,因为他年少之时在上面画满了各种持剑小人,硬生生变成了一本独家秘制的剑谱。

想起自己年少的傻事,莘逸“噗嗤”一声笑出来。

他东敲敲,西敲敲,看祁迹有没有专门在房间里打造一个秘密暗格,用来藏不可描述的东西。

“祁迹啊祁迹,大家都是男人,我懂的!”身边没有仙子服侍,难免会寂寞空虚。

但无论莘逸如何敲打,都没有发现一处是空心的,有暗格的迹象。难道祁迹这人果真如此……清淡?

莘逸走到一排排的书架面前。祁迹这间镜室除了书架上的书还有点看头外,其余的真得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莘逸的手指扫过一排排码得齐齐整整的书。这些书有好几卷。不仅有《四书》《五经》等传统经典,也有《牡丹亭》《西厢记》《春生恨》这类民间话本故事、戏曲集等。

莘逸心道:“祁迹也会看这等闲书?上次,我来他房里的时候,可没有这些闲书……”

“唔?”莘逸的手指触碰到了一本用封套保存的书。这书,他读过。因为是少数他能从头到尾认认真真读完的书,所以他印象很深。这书是洛川多年以前一位怜人创作的戏曲集子《千灯桃源》。这戏不单单只是男女情事间的哭哭啼啼,还有男儿征战四方的边塞豪情,劫贫济富的少侠潇洒。

《千灯桃源》的作者在写完这本书的不久就过世了,莘逸看的那一本应是最后一个版本了,共有十卷,不多不少。莘逸一直念念不忘最后一卷最后一出戏的遗憾。

可是,现在摆在祁迹书架上的这一本《千灯桃源》却多出了十卷。

“总不会是祁迹爱这书爱得发狂,自己誊抄了十卷摆在一起?”莘逸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多疑了。

但是,好奇如莘逸,如何肯放过这个线索?他抽出《千灯桃源》,将二十卷从封套里抽出。他略略一翻,把明显是原作者刻印的那十卷放在左边,多出来的十卷放置于右边。他随手打开了右边的十卷中的一卷。

甫一翻开,铺面来的是甜甜的但又涩涩的味道,像极了那——

“仙绿豆糕?”

这卷画得都是画,偶尔有几幅画会配上几句诗。莘逸翻到的一页,上面画着两个少年各自持剑站在桥头,其中一位少年嘴里还似乎在咬着个圆乎乎的小东西。

这画背景画得极为的逼真和形似,以至于莘逸一下子就认出,这是洛川春月镇的春月桥。桥的两边正是那一排排伊水而起的民居与商铺。除了有建筑,路人也画上去了,路人衣服的形制毫无疑问的是洛川一带的服饰风格特点。

“这是祁迹画的?”可他为何要画洛川?桥头站立的少年人又是谁?

点点滴滴的记忆从莘逸的心底深处涌出,一丝一丝显现出本真的模样。

那两个少年人,就是祁迹和莘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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