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汉子,杀声雷动
米面行中立时探出一个青年的头来,圆睁着两只牛眼仔细地打量血龙,
“我爷爷不在这里,你找他做什么?”
血龙见他鼓瞪大目,满脸严阵以待的认真模样,不禁莞尔道,
“你爷爷就是翁老伯么?那他去哪里了,你又是谁?”
“呃……我爷爷虽然并不真的叫做翁老伯,但是,你肯定是要喊他翁老伯的。”
那大眼青年语气笃定的解释虽然够意思不够,但却显然未免含有语焉不详的歧义,容易带偏人的思路,一时绕不过玩来不知他所云究竟是为何意。
但血龙一愣之后,却立即明白了他的本意,因而冲他点了点头表示了解。青年挠了挠耳朵根,接着又往下说道,
“呵呵我么?我就是他的大孙子,我叫翁刚啊。
在前些天的时候,山上下来了个还带着名黑衣年轻小伙跟班的老道士,却原来是来当郎中的。
他们到这里以后,都不肯歇歇气,立马就让我爷爷陪同去给那些得伤寒的人家看病去了。
那老道士他看病不要钱的,这消息大家一下子就传扬开来,到处纷纷都请他去治疗,可忙得不行哩!”
这青年翁刚看年纪,起码也得有二十四五了,但说话却还是有点孩子气,憨憨厚厚的。
血龙知道,他所说的那个从山上下来的老道士,就是此行特为帮患区乡民义诊治病的师叔无洇子。而那名充当扈从跟班的黑衣青年人,当然就是自己师兄虎子。
既然得到了他们的大概情况,他自然又往下继续向那翁刚询问更具体一点的确切情况,
“翁大哥,那你知道他们现在到哪儿去了吗?”
他这问话很正常,语气温和,表情也没毛病,声音亦很平稳。翁刚却忽然鼓起牛眼,跳将出来,怪声大喝道,
“咦!我忘了问你是谁了,来这里又有何目的?”
“奇怪了,我能有什么目的?”
血龙见他莫名其妙地,忽然无端惊怪起来,不禁一时错愕。好在茫然之际,却又猛可里领悟到:
他可能是临时受命看店的新手,刚才的喝问,应当就是老手们在平日里教他的套路。但是刚才翁刚为了解释自己和爷爷的关系聊得有点多,就把这套路给聊忘记了。
这时忽又想起,可能他觉得自己不该疏忽,犯下此错,气急慌忙,要赶紧亡羊补牢,仓促间不由有些激动,以致嗓门被吊得老高,却并非就是把自己理会成了坏人。
血龙猜想毕,便即刻释然道,
“翁大哥,我也是昆仑山上下来的。先前你说到的那个会看病救人的老道士,他是我师叔。跟在他身边的穿黑衣的青年人,就是我师哥。”
“哦,原来你也是我们昆仑派的,也是从山上下来的。”
翁刚恍然大悟,点头不已,
“我明白了,你一定是来帮忙的!”
血龙见他那副似乎是大彻大悟的认真表情,不禁一笑道,
“是啊,我特意赶过来帮忙的。”
“唉,可惜我爷爷他让我守着铺子,半步也不准离开,要不就打断我的狗腿。”
翁刚想到了什么,叹息了一声,说道,
“我虽然并没有狗腿,却也害怕他打。所以,就只好一直守在这铺子里,却什么忙也帮不上啦!”
血龙笑道,
“你告诉我他们去了哪里,却也是帮了一个大忙。”
“他们啊,他们都去打架去了啊。”
翁刚冷不丁又冒出这么一句。
血龙闻言大惊,
“什么?我师叔和我师兄他们……打架去了?
和谁动手?谁那么大能耐?在这方圆百里的地界上,居然能让我师叔他亲自出马?”
翁刚则淡定回答道,
“哎呀,你搞错啦,老道士和我爷爷他们没有去打架。他们都去给人看病去了。
哎,这我不起先一开始的时候就都告诉你了吗?还问,真啰嗦!
我说的去打架的他们,不是指我爷爷他们。我说的去打架的可是田老七他们!
田老七啊,田七叔。你懂不懂,认不认识啊?”
“呃……”
血龙郁闷地沉默了半晌。
他当然认识田老七。在这玉隆镇上,这青年翁刚的祖父,便正是昆仑派委派的各商号主要负责人老翁头。而田老七,则是翁老头的得力助手,是处于左膀右臂的地位。
“翁大哥,田老七他们怎么会跟人要闹到动武了?他们又是去了哪里?”
翁刚喃喃地道,
“是呀,太欺负人了,只能动武解决问题了。”
这分明又是答非所问。
血龙正要继续追问,翁刚却又不紧不慢温吞吞地说道,
“田老七他们都去了五里之外的柳河分舵了。他把我们这里所有人都带了过去,大概一共能有二,三十几号人。都是我们自己的人,个个能打得趴下几条大汉呢。
你知道柳河分舵不?柳河分舵是日月梦最近设立的舵口,听说开张还不过才十来天。
可是他们不但不到我们这块子以礼相见,反而故意挑衅找茬儿,把我们的人焦三贵狠狠给痛打了一顿,并且还趁机抢走了一批好大米!”
“什么?日月梦那帮狗杂碎竟然敢来打我们的人了?还抢咱们的米!”
日月梦要在玉隆镇强建桩卡的事,血龙也曾在山上有所耳闻。彼时各小年轻均表示愤慨,要下山加以干预。但老一辈却主张绥靖宁人,且看它下一步如何动作再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