貂儿揉了揉眼圈,伸展了一个大大的懒腰。她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憨态可掬地说道,
“嗯,嗯,我可真的要睡觉啦。都爬了一整天的雪坡,从来就没有赶过这么远的路途嘛。可累死貂儿我了。我知道萤儿肯定也累坏了吧?
嘻嘻,萤儿你当真不累吗?那样很不爽地瞄着我?别摆出一副想跟我吵架的臭脸,我们还是和和气气地去睡觉吧。”
说罢,她亲昵地牵挽住黄萤的小臂,快步地回到了房间。苍鹰与白鹭两个师姐相视一笑,也紧跟在师妹们的身后走入房中。
血龙与虎子、燕赤锋自然也返回了自己的房间,却见翁刚正在用热水舒适地烫脚。看到他们兄弟三个进来,他忙笑着说道,
“你们刚才去哪里了啊?我找你们热水洗脚,你们却都不在房间里了。”
虎子笑道,
“现在泡脚也不迟啊。”
翁刚连忙用手去检验水温,摇头道,
“不好了,现在水都快凉了。”
血龙说道,
“没事,翁大哥,你照顾好自己就行了,我们不用你担心的。”
却听翁刚憨厚地一笑道,
“哪有啊。血龙兄弟,我刚才才不是担心你们呢,我可是在担心我自己。
你们若还不回来,我就要以为你们是生怕我给大家增添累赘,商量好一起把我给甩了,大家悄悄溜掉了呢。
唉,我、我是不是特别的坏?竟然会把你们想象得这么的不好?”
听他说得如此认真,并且已自满脸臊得通红,燕赤锋忍不住“噗”地一声失笑了。
虎子也觉得他脑筋里转的这些千奇百怪的想法还真挺能逗的。
血龙却正经八百地问道,
“那翁大哥你怎么不急着去追我们呢?反而倒挺悠闲地开始洗脚了?”
“这个追不是没有用吗?你们武功高我那么多,想甩我那还不容易,就转转身眨眨眼之间的事啊。”
翁刚颇有心得地认真解释道,
“所以我觉得既然赶不上,那就干脆不要赶。因为就算再赶上了,还得再一次被甩下来的。
然后我就想好好泡下脚,充分休息一晚上,明天再动身,自己一个人赶去日月山算了。
正在这么划算着,你们却又已都回来了。原来并不是要甩了我,这下可把我高兴坏了!哈哈!”
血龙听了,径自走到翁刚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
“你别多想,翁大哥,我们是不会丢下你一个人不管的。”
然后他和燕赤锋便坐在炕沿上,一起商量该谁去打洗脚水的问题。
虎子见他们那副神态,显然是都不愿意自己出去,就一笑道,
“你们别再你推我搡的为难了,还是我去吧。”
说着,他俯腰拿起盛具,转身就要推门出去。
翁刚赶紧叫道,
“我去我去,别的我做不来,倒水什么的我可最会的了!”
他见虎子此时已经快走到了门口,不由大急,生怕自己来不及阻止代劳,赶紧起身去追。
这一时情急之下,却忘记了自己正在泡脚,顿时光脚踩在了地面,只冻得一跳而起,不住哆嗦。
血龙见状大笑道,
“翁大哥,你就别忙着掺和啦,还是乖乖地把脚缩回到脚盆里吧!”
虎子此时打开门,回头冲翁刚挥了挥手,笑道,
“快回去快回去,好好儿洗你的脚吧,刚刚洗好,这时又踩地上,反倒弄脏了。”
门一开,一股冷风倒灌将进来,翁刚一缩脖子,只好重新踏入木盆的温水里。
虎子却带上了房门,径行去打热水。
此时月明雪上,大地澄澈。虎子想起人多,以这区区一个木盆装的水量肯定不够。
于是他速度拐过一个转角,正待要去往茶水处再整个大点的木桶提水,却忽然发现那茶水处的外墙上,淡淡地印着一个婉约的影子。
虎子觉得有些奇怪,就悄悄地凑拢去一张,但只见另一边的雪地上,正静静立着一名白衣女子。
“鹭师妹?”
看到这个熟悉的体态,虎子不禁轻轻唤道,
“你怎么还没睡,一个人站在雪地上做什么?”
他的声音惊动了那静态美好的白衣女子。她闻声转过身来,却正是白鹭。
虎子当即向她走了过去,一边走一边说道,
“鹭师妹,你刚才不是回房间去了么,又出来做什么?”
白鹭见到他,当即迎上两步,却说道,
“虎师哥,你也是来取热水的么?”
“噢,是啊。”
虎子笑道,
“你来取热水怎么又不进去?一个人站在外面发什么呆?好像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白鹭听他如此语气轻松地和自己谈笑,不知怎的,心间气息蓦然一阵迟滞,忙低垂下了颈子,忸怩着不肯说话。
虎子见到她这幅情状,愈发地感觉奇怪,不禁又问道,
“鹭师妹,你可有什么心事么?跟大师兄说下不可以吗?”
“我……我?”
白鹭迅速地瞥了虎子一瞥,期期艾艾地说道,
“其实也没什么。我只是在想、在想那天……嗯,在想那天发生的事情。”
“那天发生的事情?”
这话没头没脑的,突发而至,一时让虎子不明所以,因而只满头雾水地看着她,
“那天是哪天啊?又发生了怎样的事情啊?”
白鹭似乎极其恼恨地瞅了他一眼,带着点儿嗔怒幽怨地说道,
“都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