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启明站起来跑进林凤雅房间,借着从窗外透入的光线,只见林凤雅安安静静躺在床上,屋子里没其他人,正奇怪,一条黑影忽然从地上窜了起来。
邱启明下意识抬手去挡,但猛地意识到不对,急忙往旁边一闪,只见一条粗草绳似的黑影“嘶嘶”叫着从自己身侧飞了过去,敢情是条巨蛇,吓得他出了一身冷汗,暗道亏得刚才反应快,否则被这条蛇咬上一口,后果不堪设想。
巨蛇落到门外后没追回来,而是朝楼道游走了,邱启明想起师承恩还在楼道里,叫道:“师姐,有条蛇朝你过去了,快躲开!”
“蛇?哪儿有蛇?”师承恩的声音楼梯下传上来,“我最怕蛇了!”
“你跑楼下干什么去了?我去找你!”要是寻常的蛇邱启明不怕,但这条显然下过降头,胸口也不禁有些发毛,在房间里扫了一圈,没找到就手的东西,只好抽出林凤雅枕着的枕头护在身前,然后出了房间。
楼道里黑乎乎的,邱启明看不到蛇在哪里,一步一探地往楼梯口挪,没走两步,忽然“咣啷”一声踢到了平时布阵用的黑匕首,应该是刚才工具箱散开时掉到这里的。他摸索着想捡起匕首,就在这时,那条蛇忽然从黑影里窜了过来。
“我去你大爷的!”邱启明挥起枕头把蛇抡开,转身又去找那把匕首,但刚摸到匕首,那条蛇又“嘶嘶”叫着游回来。邱启明用枕头挡住,另一只手抄起匕首“腾”的一声把蛇钉在了地板上,跳开两步,叫道:“师姐,上来吧,蛇被我钉住了。”
师承恩跑上楼,一手一把拿着那对鸳鸯剑,敢情刚才下楼去拿这两把剑了。邱启明接过阳剑,让师承恩打开手机的手电筒照亮,只见地上有条小孩手臂粗细的花斑蛇,也不知道是他运气好还是蛇倒霉,匕首刚好钉在了花蛇七寸上,但花蛇还没死,正在地板上不停扭动,瞧着颇为恐怖。
邱启明一阵心有余悸,要是刚才被这条蛇咬到,估计他现在已经凉了,心里想着,上前一剑把蛇头剁了下来。花蛇身首分离后,一股烂海鲜似的黑气忽然从蛇腔里喷了出来,邱启明担心有毒,拉起师承恩跑进林凤雅的房间,“砰”的一声关上门道:“这条蛇是先头兵,那个人肯定也在,你看着凤雅,我出去跟他拼了。”
“拼个屁!”师承恩拦住他,接着在手机上拨了三个号码,“我这就报警!”
就在这时,窗外忽然传来几声古怪的笛子声,躺床上的林凤雅猛地直挺挺地弹起来,接着扑到师承恩身上掐住了她的脖子。师承恩叫都没叫出来就被掐倒在地上,阴剑和手机全脱手而飞。
邱启明大吃一惊,刚才被师道斋一打岔,冲林凤雅的阴祟没来及收,没想到会在这当口儿跳出来作乱,赶忙上去掰林凤雅的手,但就跟用手掰钳子一样怎么也掰不动,眼见师承恩已经开始翻白眼儿,把阳剑横在手心一拉,直接往林凤雅脸上抹去。
邱启明的血是三阳血,虽然没布成曝阳阵,但蕴含的阳气依旧十分充足,而且整整抹了林凤雅一脸,效果相比曝阳阵也是相差无几,林凤雅一哆嗦,接着软倒在师承恩身上。
邱启明把林凤雅推开,只见师承恩已经被掐得没气了,急忙扶正她的嘴唇开始做人工呼吸,三两口下去,师承恩又咳嗽着醒了过来,但邱启明刚松一口气,刚才那种古怪的笛子声又响起来,而且已经到了楼里。
笛声似乎有指挥阴祟的作用,林凤雅浑身一颤,又跳起来去掐师承恩,但脸上糊着邱启明的三阳血,速度和力量远不如刚才那么变态,反倒被刚醒过来的师承恩一脚蹬开了。
师承恩有些昏昏沉沉的,含糊道:“傻蛋,你刚才是不是亲我了?那是我的初吻……”
“这时候就别惦记这个了,”邱启明差点晕死,“师姐,你千万别倒下,那个人进楼了,我一个人怕应付不了!”
话音落下,笛子声又响起来,已经在楼道里,邱启明心头一凛,窜过去把门插死,接着又跳回来抹了林凤雅一脸血,然后握着阳剑死死盯着房门。师承恩也缓过来一些,挣着爬起来站到了他身边。
两人等了一阵,来人并未暴力破门,而是在门口一声又一声地吹起了笛子,邱启明忌惮对方的实力也不敢贸然出去,把手上的残血全抹到林凤雅脸上,叫道:“你到底是谁!?”
门外的人没应声,笛子声倒是越吹越响,林凤雅也越来越躁动。
师承恩低声道:“傻蛋,现在怎么办?这个人好像懂驭鬼术。”
“凉拌!”邱启明拿那柄阳剑在地板上画了一个八卦图,又在八卦图正中画了一个十字,然后把兜里的驭鬼桩掏出来墩在了十字中心。
这个阵法叫祝由阵,表面上看虽然简单至极,但来头却着实不小,其源自于上古时代的祝由术。祝由术是可以追溯到黄帝蚩尤时代的一种治病的巫术,在许多医书中都能找到相关记载,比如《幼科折衷》记载:“上古神医,以菅为席,以刍为狗。人有疾求医,但北面而咒,十言即愈。古祝由科,此其由也。”
《素问集注》中记载:“对神之辞曰祝,‘由’,从也。言通祝于神明,病从而可愈已。”
《灵枢识·卷五》中记载:“祝,告也。由,病之所从出也。祝由,详告以病之所有来,使病人知之,而不敢再犯。又必细体变风变雅,曲察劳人思妇之隐情,婉言以开导之,庄严以振惊之,危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