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秦淮一直觉得奇怪,许世青向来最溺爱许柔,而许柔被人下毒害死,许世青不但没有追查那下毒之人,还草草将尸体下了葬,此等所作所为,怎能不叫人怀疑。
秦淮尚未思量,便启唇道:“除非死的不是许柔。”……只有这一说法说得通。
“马车上,许末已经换作了许柔,而许末才是真正被毒害的人。”清幽之声越发冷凛,秦淮恍然,难怪他第一眼看许末,不对,是许柔,便觉得不对劲,假的就是假的,永远无法取代真的!难怪,易君堔早就派西凉月的杀手入宫,他早就发现了破绽之处。
“我已派人在宫中和许府暗查,很快就会有消息的。”秦淮早已派心腹盯上。
“嗯,皇宫之处,你且留心,我尚且还不能入宫。”易君堔点头。
秦淮眸子一冷,道:“他们不会善罢甘休的,你小心行事……”秦淮走后,阵法自然解禁。
易君堔回到楼阁,看窗外,已是黄昏时分,青云被晚霞所制,好似一片火海,不时有冷风吹进,引人阵阵恶寒,熏炉也以燃尽…
幽幽自语,“季俞入宫,白庭羽该是奔东辰而去了……”东辰军,一来可退西凉皇室,二来可退东瀛杀手。到时,司空玄便是他唯一托生之道。
“好个奸诈的易君堔。”
徒然间,身后寒气倍增,易君堔微惊,转身间,四根金丝琉璃针自右掌而出,恰好与门口飞进的钢丝相撞。金丝琉璃针乃上等金丝所炼,坚硬无比,再加用针之人的内力,几乎没有暗器可以与之相抵。
只见那针尖直直击破钢丝的防护,却没有折断钢丝,那钢丝似软似硬,最终,金针被钢丝的罡气所震落,二者相抵。双方武器显露,看似相当,易君堔却深知,对方只出了半分功力。
“唐门暗器,名不虚传,凉忱信服。”易君堔勾起一抹笑,却是谦卑与敬意。
一声轻哼,带有几分怒气,“原来是这东西,难不得可抵我的玄钢丝,”纪冥宇身着黑衣,迈步走进,她重毒本应寸步难行,可如今仅用一天便可痊愈,这恢复速度,着实惊人!
不过,易君堔没有赶到丝毫惊讶,甚至很平静,纪冥宇俯身,拣起落在地上的金针,却不料指尖方碰到针身,便引来一丝刺痛。
她微皱眉头,将金针放在掌上,可见一根本应光滑的针身,此时竟在斜面凸出一道细刃,那细刃如不细看,绝看不出,拥有绝对的隐蔽性,在遇敌时,便不会发生擦颈而过的误差。
此刃极细,令人无从查觉,纪冥宇指尖滴出血来,而她的注意全然不在此,而是那极小的金针,如何可制机关在内,这制针的人,竟是用什么方法。
“你这针……?”纪冥宇盯着金针入神,全然没有了盛怒火气,有的只是疑惑,说是惊奇也不为过。
她此为,却引来易君堔的轻笑,他勾着唇角,掏出手帕,轻力按在她被划破的手指上,
“嘶…。你!”一阵撕痛传来,纪冥宇眼中几分戒备之意。
却听易大人噙着嘴角未散开的笑,幽幽道:“无妨,这是金创药,”而后,又有几分无奈道:“你可知,若是我方才的在针上澊了毒,你已经见到阎王了。”
闻言,纪冥宇只一震,那针上若是有剧毒,那她必死无疑,是她太唐突了;虽然她是这番意思,但她心中却始终莫名的觉得他不会害她。
抽出手指,纪冥宇越过他,走到窗前,已见清月,还是误了事,不过还是要另做打算才是。
“这针,你是何处得来?”她问道。
易君堔右掌一挥,金针瞬间被吸入袖中,“我所制,他处没有。”他所言,纪冥宇一惊,不过他没有必要与她说谎。
“温文尔雅,翩翩君子的易大人还有如此利器。”纪冥宇勾起唇角,几分玩味之意,月光下撤,应得那双琉璃眸子越发难测,透着一种鬼魅的妖冶。
“传言而已,九假,一虚,”他看着她,语气轻柔,“若我真如传闻所言,早就不知死在谁的手中了。”
于他所言,纪冥宇也是默认,易君堔的处境何其危险,东瀛武士的首要刺杀对象,故而在他身边,她不用费力,便可找到那个人,事半功倍何乐不为。
“我杀人可是有条件的。”
易君堔眸子清亮,道:“愿闻其详。”
“好酒,好肉,好美人儿,这酒,要千金醉,这美人嘛……”纪冥宇挑眉,“你若是能找出琴棋书画,文韬武略样样精通,还未出阁的女子,是最好。”
易大人深深被震撼到了,江湖中赫赫有名的唐门暗器师,嗜酒如命不说,还是个好色之徒。
不过,他虽是如此想,但她的条件,他倒是可以满足。
“好,我答应。”易君堔郑重说道。
闻言,纪冥宇不禁笑出声,眉眼弯弯,两颗虎牙似隐似现,少了几分杀气平添了许些温柔。
“既然如此,酒到,即令。”言罢,她转身便走,不做停留。
易君堔看着门口消失的背影,几分深思……他相信,纪冥宇值得他放手一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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