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们赚了钱也大方起来,会给钱给衙役,来光顾自家生意,这不过是左手出右手进。钱最后还是落在自己的口袋里,但是还吃了一顿肉。这种思想在苏青有意无意的传播之下,影响了整个妇人圈子。
于是萧战发现他的衙役开始满嘴流油?一个个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胖了起来。
班头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但也不是十分清楚。
账房也有些感觉,但是还是不是很明白。他找到苏青,苏青一问三不知。
两回了,她也有些怕了,教些吃食还行,但是这些不符合时代潮流的思想她还是放在脑袋里烂掉吧。
一个月之后苏青的钱终于还完了,可是衙门口也变成了菜市场。不止衙役的家人,一些摊贩也跑来摆摊,卖什么的都有,鸡鸭鹅还扯着脖子乱叫,苏青倒是觉得有趣,没事就坐在衙门口的门房里,往外看热闹。
萧战出去一趟后脸色铁青,不过也没说什么。
新任的知县老爷很受百姓的爱戴,因为他让人在衙门前摆摊。
“姑娘,你看看你干的好事。现在衙役是富了,可是你看看衙门口都成什么样了?又脏又乱。”账房抱怨着,今天刑名师爷来了,那一脸嫌弃的模样,让他脸上无光,也让大人脸上无光。
苏青倒是看见那个拽的二五八万的师爷了。说实话她不喜欢这样的人,想想淳于安,那才是法家门徒。想到这里她不由得想到书院三百条,当初拿着三百条没少发财。
“钱叔,问你件事,你想不想让衙门的账上多上一笔长期收入?”苏青坏笑着。
账房眼睛一亮,这段日子他算发现了,这小丫头,长得肉乎乎的一脸敦厚的模样,骨子里就是个小算盘经,那双小肉手,就是搂钱的耙子。
苏青要是听到账房的腹诽一定会吐槽,她这个身体虽然不是巨胖,到那时称为珠圆玉润绝对不为过。年纪不大,白白肉肉的,活像年画里的娃娃,虽然眉眼还是她的眉眼。
看着账房感兴趣接着说“人都有需求,比如说会吃,他就会五谷轮回。。。。。。这个不说您受不了,没看我都不出门了吗?衙门说了不收摊位费,但是没说不罚钱呐。比如说,随处便溺,随处吐痰,随处扔垃圾都可以罚钱。之后您还可以在附近盖几间茅厕,几个马桶,草席。。。。。。。”
账房人老成精,“要是没钱呢?”
苏青天天嘴唇“扫大街,清雪,挖沟,收拾厕所。。。。。。”看着账房眼睛越来越亮,又接着说“听说那些族老不太好说话。”
账房一下子就明白了,跟苏青说了一声保密,就去找萧战了。
速度之快,第二天苏青就在衙门口看见了贴在门口的“太平县规。”
“第一条:不得随处便溺,违者罚钱三十文或扫厕所清马桶三日。
第二条:不得。。。。。。。”
其实罚的并不重,还分为银钱和徭役两种,可是一下集市上就干净了许多。规定比起书院三百条要少的多,只有二十多条。可是一天下来,账房竟然收到罚款四千三百文,被罚的徭役已经登记到下个月了。
整个太平镇的街道都有人扫了,监督人就是各个族老,他们拿着衙门发的牌牌,每个月可以到衙门一百文,这钱虽然少但是是衙门发的。他们的任务就是监督被罚的人,以及抓违规的人。
新来的刑名师爷休息了几天,发现那个账房竟然抢了自己的工作,竟然还立了个什么规矩。顿时气的不行,不过人家已经实行下去了,他也不能怎样。再说这明显是个给衙门创收的工作。
账房受到启发,把县衙关着的犯人也利用起来,反正县衙关着的没有重犯。编筐,缝鞋垫,做鞋,不会,那不会学?
他还接了边军的订单,当然犯人们也不是白干,多少也能得到点钱,伙食也改善了不少。
当然也有不好的反应,比如说最近犯罪率明显增加,多是一些没有活路的乞丐打架,之后进了县衙大牢,他们就有活路了。
账房知道是怎么回事,不过除了犯愁县衙大牢有点小之外也没什么。
到了月末一算账,账房哼着小曲,约上老金,两个人在门口买了羊排,卤煮,红烧肉,打上一壶小酒喝上了。
太平镇其实很对得起它的名字,这里虽然穷,但是还真是挺太平的。苏青那次纯属意外。在那之后就没有什么大案发生。最多就是个偷鸡摸狗,打架斗殴。所以金仵作一直没有机会来洗清自己,所以有些愁眉不展。
“老金,别郁闷,你看看我这好酒好菜的,乐呵乐呵。”账房其实知道金仵作的心思。可是谁能想到,前些年大案频发的太平镇真的太平下来了。
“算了,我也不庸人自扰了,吃菜,喝酒。”拿起小酒杯啾了一口。
“老金,你知道这个月账上多了多少?”这才是账房的目的。
金西政白了老官一眼“说,就知道没有白吃的午餐,赶快让我震惊一下。”
“七百一十七两又三百二十八文。”账房说完自己都笑的合不拢嘴。
金西政也是真的有些震惊,账房赚钱的门路他是知道的,无非是罚款,以及让犯人干活,以及衙门口衙役摊位的分成。似乎除了那位阿婆之外,剩下的都不需要衙门提供原料,人家都自己置办了。衙门分的也就少了,不过一成半,全当税收。而周边那些溜边的小摊贩,只要不占太大的地方,衙门连税都不收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