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莲说着鞭子就要对着殷晴衿身上招呼来。
殷晴衿怎能让祁莲打到她,这辈子和上辈子祁莲都没有资格教训她。她快速站起身,抓住了祁莲的手腕。祁莲是深宅妇人,怎比得殷晴衿力气大,扯了几下也扯不出来。
“殷晴衿,我劝你乖乖受教,不然更多苦头在等着你。”祁莲骂道,“你难道还想反抗我?也不想想自己是什么货色。和你那死去的娘一样,勾三搭四,不知检点!”
“我今天要是不教训你,以后去了别人家,还不知要怎么说我没有教好你。”
殷晴衿嗤笑道:“母亲当真是位好慈母,”她夺过了鞭子,“难为您想得如此周全,可惜我现在是周公子未过门的媳妇,母亲这样做就不怕被人发现吗?我嫁过去身上伤痕累累,难免不对人说自己不仅要代替妹妹出嫁,每日还要受到慈母的虐待,日子水深火热,有苦难言。”
祁莲冷笑,气得手到抖了:“你倒是好胆识,竟敢威胁我来了,毛都还没长齐,就要和长辈对抗了。是我小瞧了你,果然和你那人尽可夫的娘一样。”
殷晴衿不客气道:“比不上您,只凭着外室的身份就除掉了人家的正妻,当成了说一不二的女主人,当真是风光得很。”
“你,”祁莲黑着脸,那时的殷晴衿还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孩子,是如何知道这些过往的。那时她的确是有了孩子才进来,这段往事也早随着戚冰的死而烟消云散,她是高贵的夫人,殷铮的正妻。
“殷晴衿,你少给我胡说!今日不给你些颜色,你还以为我拿你没办法了。”祁莲朝外吼叫道,“王嬷嬷进来,大小姐不知礼数,勾引男子,欺凌母亲,你给我好好教训教训她。”
“是,夫人。”王嬷嬷对着殷晴衿阴笑,“大小姐,请您把鞭子交给老奴,乖乖受罚,也少免了些不必要的苦。”
殷晴衿丝毫不让步,笑道:“是吗?让你们随意欺打,随意污蔑吗?我虽是殷家的女儿,但是自小在乡下长大,不食殷家一粒谷,不穿殷家一尺布,一点也不欠殷家的。能教训我的人,除了我那在阴间的亲娘,再无一人。”
她抬着头,半分也不肯屈服。
“大小姐这是要造反哪!”王嬷嬷猛地朝殷晴衿扑去,想揪住她的头发,把鞭子抢过来。殷晴衿往一边躲去,还送了一脚,让王嬷嬷摔倒在地上,她嘲笑着,看着王嬷嬷四脚朝天的样子。
“得了,你今日是要反了!”祁莲拍桌而起,大怒,“来人,把大小姐关到柴房去,没我的允许,不准送一点东西。”
外面立即冲进来两个婆子,殷晴衿把鞭子扔在地上,不屑道:“我自己能走,不用你们带。”
那两个婆子反而住了手,看着祁莲。殷晴衿直接朝外面走去,祁莲冷道;“还不跟着去!”婆子们应着,才忙不迭去了。
王嬷嬷早已经爬了起来,哭丧着脸:“夫人,她这是根本就不把您放在眼中,要是真的嫁进了相府,不知要怎么对付咱们呢。”
祁莲抓着帕子道:“她自找死路,嫁进相府,她做梦去吧。”
发生了这件事她才警醒了,殷晴衿绝不能嫁给周荆芥,府里还有其她庶女,又不是只有殷晴衿一个。
“去外面等老爷,回来了就告诉我。”
王嬷嬷出去了,内室剩下祁莲一人。
天渐渐的黑了,陆续有下人进来点上蜡烛,早就过了晚饭的时间,外面又有丫鬟说老爷叫人带话说晚饭不用等了。丫鬟问祁莲可要摆饭,祁莲说不用了,叫丫鬟呈上一碗细粥,慢慢喝了。
烛光跳跃,过了好一会,祁莲的脸色才好了些。她漱了口,拿着一杯茶细细地品着。
“老爷回来了。”王嬷嬷进来道。
殷铮大步从外走进,带着夜间的凉风,祁莲忙上去给他脱了外衣,叫人伺候他去沐浴更衣。
洗净了一身的疲惫,殷铮才进来,祁莲穿着细薄的纱衣,sū_xiōng细腰在烛光下清晰可见。她迎上去,让殷铮坐在床上,极有耐心地帮他按摩着全身上下。
殷铮舒服地叹气,笑道:“今日在家可有趣事?听闻二皇子在香山设了宴,迷蝶也去了,必定又是出彩了。诶,一家有女百家求,迷蝶的婚事也要尽早打算了。晴衿也有了婚事,接下来便是迷蝶了。你可有看上的人?”
祁莲没说话,倒是先落了泪。殷铮起来,把她搂在怀里,手也不安分起来,想她可能是因为女儿要出嫁了心中不快,便安慰她:“哭什么呢?女儿婚事还没下落,你倒是先担心了。”
祁莲哭道:“不是因为迷蝶,而是晴衿的事。”
殷铮已经放下了床帘,任由烛火照耀进来,看着祁莲嫩滑的脸,道:“她能有什么事?嫁出去便好了,你不用担心。”
他对这个大女儿不寄予厚望,也不想多费精力。
祁莲抓住殷铮的手,红着脸:“老爷慢些,等我说完也不迟。”
殷铮笑道:“你说。”
祁莲把眼底的冷意和憎恨藏起,细细哭着:“今日晴衿做了不好的事,她竟然当着众人的面污蔑迷蝶和周荆芥有关系,您不知道,那周荆芥本就是她的夫婿啊!晴衿她,她趁着众人不注意,便约着周荆芥去说话,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被侍卫知道了,迷蝶心急去找她,她却说是迷蝶和周荆芥私会。老爷,我竟是不知道,晴衿看着乖巧,其实她心里还恨着我呢。”
“我本想教导她一下,可是她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