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要我想,你是什么身份我都可以娶你。”
“是啊,可是,我不想让你受众人唾弃。”阿风说,“我真是笨,到现在才发现,我只会给你带来不幸,在你的人生道路上我虽然是无意,却不断设下阻碍。”他叹了一口气,眼神悲恸,“在这一瞬,我真希望我是他的转世,只要能带你远离这悲惨的境地。可是,你我都明白,我是我,我始终成不了他。你真没想过,离开我,你或许才能获得真正幸福?”
男人往上呼了一口气,微微掀起厚重的中分头发,“我只知道在漫长的四百多万年里我是多么的死寂,直到你出现我才看到了光。”他拉起阿风,“回去,我今天忙了一天了。”
阿风看着被抓着的手,看着男人近在咫尺的背影,看着看着,不禁悲从中来,“可是,那拓,我不知道该如何爱你,如何才能不伤害你。如果我在红帮你不来找我就好了。”他不来找他,他或许可以一直在日耀开飞机,在红帮当二当家,也许还能帮红毛建立一个什么商业帝国类似这样的不来就好了。
男人紧抓着他的手,“你真的这么想?”他边走边听,没听到身后人出声,才稍稍松一口气,知道他不是真的这么想的。
阿风知道男人今天忙累了一天,知道他为了自己风尘仆仆奔回来,知道男人比自己推测的更爱自己,越知道越心疼,越知道越爱越难过。他往前急跨几步,从后抱住男人,把脸埋进他宽阔的肩膀里,“那拓,我爱你,老子爱死你了。”爱到不知所措。
他们被花团锦簇,被绿树环绕,被蛙叫穿透,被夜色包裹,被夜风微醺。
男人抬头看着眼前的美景,感觉自己的心竟似初恋的小伙一样跳得飞快,他艰难转过身,回抱阿风,柔声道:“在我面前称老子你活腻了?”
费力抬起爱人的脸才看到上面沾满了泪水,男人一下慌了,忙不迭问,“怎么了?”
阿风捧住男人的脸,吻上去,不顾一切、毫无章法。
男人呆了一下,从来未见小家伙这么主动,这么疯狂,这么毅然决然。他轻拥住阿风,享受了会某人难得的主动与激情,然后收拢放在后脑勺和腰上的双手,轻而易举夺回主动权。
“阿风,阿风,你醒醒。”男人按开床头灯,看到小家伙紧闭双眼,四肢乱踢乱动,额上布满豆大的汗珠,嘴里反复叫嚷着,“不要,不要,不要。”
王抓着他的手,闭上眼睛,试图钻进他的梦里,但是一道白光劈开了他,男人猛眯起眼睛凝视痛苦挣扎的爱人,他?回来了?
“阿风,阿风,醒醒。”
有什么声音一直在叫唤自己,在什么方向,在哪里,是谁,好朦胧,好没底。为什么哪里都是血,哪里都是白骨。突然阿风感觉有东西攥住了他的脚踝,垂目望去,竟看到一束黑发,他的视线沿着头发一直延伸,惊悚,那头发没有尽头。他跟着头发走,一直走一直走,似乎走在荒原上,然后他看到远处有一棵叶冠差不多垂地的大树,头发是从那里伸出来的,他越往那走,越莫名其妙心跳得厉害,突然他感觉脚底越发黏乎,他停下来,没敢往下看,睫毛颤抖着,穿过茂密的树叶隐约看到一个吊着的人形在树下摇晃着。定睛望去,几秒后,睫毛猛眨了几下,他突然抱着头尖叫着蹲下。“啊!!”
他倏地一下坐起来,身上湿透,心里凉透,压根没意识到自己在哪,那个人,那个人,肯定是肯定是
“你终于醒了。”
阿风这才把注意力拉回来,看到自己是在套房里,在大床上,原来是一个噩梦。他看到垂在被子上的长发,惊得浑身一抖,把身子一缩,碰到一个坚硬的胸膛,他呆呆转过头,看到男人满脸担心地瞅着自己,他抬起手,指尖划向男人的脸,他摸了摸,感受到指下肌肤真实的触感,脑里又闪过那个阴森的环境和那人惨死的样子,手指绕过脸庞,他紧紧抱住男人,又大哭起来。
那拓紧紧抱住他,眼睛眯成一条缝。过了好一会儿,见他情绪平稳了一点,才问,“怎么了?”
阿风才发现男人的身子很冷,“你怎么这么冷?”
阿风把薄被裹男人身上。男人把他裹怀里,温情脉脉而略带紧张地盯着他,“告诉我,梦到了什么?”
想了一会儿,抬起头,他说了,只是说的是另一个梦,不着边际的梦,没有那拓的梦。
男人听完后,凝视了一会他的眼睛说,“我们今天回宸城。”
“今天?”阿风说,他明明记得男人是计划今天照常回晅城处理公务的啊。“怎么这么突然?”
“你的问题基本已解决,媒体都给控制,万虎现在匿寂,晅城的事解决得差不多了,回去。”男人把他的湿睡衣脱了擦去汗渍,用被子一裹,倒床上,“睡觉。”
阿风仰望紧闭双眼的男人,他这么急于回去是因为自己?那个奇怪的白人要不要跟他说呢?他看看男人疲惫的脸,还是不要了。
第二天吃早餐时,王宣布回宸城,饭后,王打电话处理了一些事,单独跟红毛谈了半个多小时,然后回房找阿风。发现他心事重重坐在床边,衣物散了满床,什么都没整理。
“怎么啦?”
“我不想回宫。”
男人摸着他头的手顿住,坐下来,“为什么?那是你的家。”
“才不是。”阿风的眼睛看着床里头,眉头紧皱着,“别结婚行不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