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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哪个院子里的,敢在我小兰院里撒野!”
含桃听了,仰头大笑:“哈哈哈哈,哟,我说离盏,你还真把自己当根葱了?都要上黄泉路的人了,还冲我们几个大呼小叫的,你还是以为自己从前的离家二小姐啊?呸!下贱坯子,勾引殿下不成,反惹了一身骚!”
含桃毫不客气的一口唾沫吐在离盏脸上。
离盏连涨得通红,目光腾然一股暴怒!
她从袖子里扯出秀帕子一点一点把脸上的唾骂星子揩了个干净,帕子随手扔在了地上,横眉竖眼的朝着含桃走去。
那脚步忒稳,忒坚定,一步一步披荆斩棘的气势,跟要吃人一般,有种恁谁都挡不住的势头。
平常离盏和颜悦色时就不太好惹,现下颜色大变,众人都摸不准她的底线,不由得的往后退了两步。
含桃也有些怕,对上她目中的凶光,突然猛地想起离盏犯的是死罪。
俗话说得好,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要是她想死前想拉一个垫背的,那自己岂不是……
含桃心底一沉,嘴里张煌道:“你干什么离盏,你别胡来啊,你要是敢胡来,我便要告诉三小姐,她回头饶不了你……”
“啪”,话还没说完,一个干脆利落的巴掌突如其来的落在含桃脸上。
含桃被打得晕头转向,离盏阴测测的笑脸陡然变成了两个。
“你家三小姐现在不知道在东宫还是在京兆尹府呢,她自己都身陷囫囵,身边的这群狗奴才就敢本小姐这儿摆谱!你说我不打你打谁!”
“你……”
“啪!”辩驳的话还没说出口,又是一记响亮的耳光落在脸上。
含桃被离盏的气势给吓到了,她受着这重重的两个耳光,知道离盏这次是来真的,她不敢跟一个死刑犯硬碰硬,踉踉跄跄的往后推着,被身后的凳子绊倒了四脚朝天。
离盏素来不曾跟人动手过,现在真正跟人打架,才知道动手有多过瘾。
见含桃摔倒在地上,她半分收手的意思毒没有,抄起桌上的小瓷壶继续朝她走去。
众人见状,倒吸一口凉气,不知她拿着这瓷壶是要干嘛,见她这阴狠毒辣的眼神,众人心里都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连忙伸手去拦。
“离盏,你要是再做越矩之事,便是罪加一等……”
离盏充耳不闻,举着那瓷壶就照含桃头上一扔!
“嘭”的一声脆响,含桃一声惨叫,瓷片在她额头上扎了大洞,血顺着她脸不断的流。
含桃吓脱了魂,连伤口都顾不上捂,只求活命一般的往后爬,“离盏,你疯了,你疯了,快帮我拖住她,她杀人,离盏要了杀人了!”
含桃拼命的喊,旁人哪里敢帮,离盏进一步,她们就只有退一步的份儿。
“想烧本小姐的衣服,想偷本小姐的首饰,谁给你们出的主意?离晨吗?”
“离盏你别过来,你别过来……”
“还是祖母?”离盏笑得愈发森冷,一脚踩在含桃的肩上,叫她爬都爬不起来。“说话啊,家里的主子们都上东宫去了。我不信你们几个狗奴才能有这样的胆子,是谁事先差使你们这么做的?!”
含桃在她脚下瑟瑟发抖,磕磕绊绊的说些什么,离盏也听不清楚,只觉得帮巧儿报仇的感觉真是痛快极了,又是抓着桌上的瓷盏儿挨个砸在她脚边。
含桃吓得一阵抽搐,原地如跳蚤似的弹动。
“别打了,别打了!”旁的小丫鬟直劝。
离盏教训道:“做奴才就该有个做奴才的样子,敢爬到主子头上来作威作福,便是你家三小姐欠缺管教的缘故。她没本事管家,那就只好我这个做姐姐的代劳了!”
旁边的小丫鬟们被这阵仗给吓惨了,平时言语还算温和客气的离盏,这时完全变了个模样,两眼煞红。
几个失了智的跑了出去,一面跑一面喊:“杀人了杀人了,离盏杀人了!”
叫吧,使劲儿叫,下人都在前堂忙活着退钱呢。你们不嫌费嗓子,就直管再叫得再大声些。
离盏闹到这时候,自己也有些累,她插着腰缓了两口气,见含桃不住的往角落里缩,她又忍不住蹲下来,一点一点剥出她脸上的碎瓷片,盯着她双惊恐眼睛。
含桃还在不断的往后爬着,只是刚刚那一砸,正中她眉心,砸得她天旋地转,没了力气,说她在爬,不如说是一只蛆虫在她脚旁蠕动。
离盏回头看了一眼被他们翻得乱七八糟的房间,本已经泄出去的几分火气又熊熊燃了起来。
她似笑非笑的对着含桃道,“你方才不还那么猖狂么?怎么此刻却萎了?”
含桃瑟瑟缩缩摇头,口里不停的重复着:“你别过来,你别过来!”
外面奔走相告的小丫鬟们果然没叫到帮手。现下人都在前堂忙活呢,她们便琢磨想去前堂找人,可又怕这厢打起来,等不住了。
几个人商量了以后,又着急忙慌的跑回来,见离盏一手揪住含桃的头发,猛的抓扯着骂道,“你方才扯我小丫鬟的头发扯得舒服吗?我现在替巧儿还给你!”
丫鬟们隔得远,听不清离盏在说什么,但见着她拽着含桃的头发拉扯,还以为离盏要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急忙跑过去在一旁大喊:“你想做什么?含桃是三小姐的人,三小姐知道了,定会报官的!”
“大小姐和老太太也不会放过你的。”剩余的人又补充道。
离盏顿悟似的松开了手,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