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邃的黑眸逐渐恢复清明,盯着身下的女子,有几分错愕。
聂仙也从意乱情迷中惊醒,显然察觉到了姬风冥的异样,瞥了一眼二人的现状,嘴角微微扯了扯……
“嗒嗒嗒——”
夏季的雨总是来得那么猝不及防,豆大的雨水打在姬风冥那光洁的背脊上,身子猛地僵了几分。
“四郎,就这么迫不及待的要与仙儿在这里续那洞房花烛夜吗?”
随着聂仙略带沙哑的声音落下,姬风冥宛若被击中灵魂一般,猛地一跃而起,抓起身边的黑色外衣,往聂仙身上丢去。
“哗啦啦啦——”大雨陡然倾盆而下。
漆黑的外衣将她裸露在外的身子盖了个严实,而姬风冥则是毫不犹豫的捡起自己的白色内衬,随意披起,漆黑如墨的发丝有水珠落下。
不知是突然的大雨,还是方才的汗水。
“将自己收拾一下,该回宫了。”
比往日里还要冷冽几分的声音响起,聂仙感受着雨水噼里啪啦地打在黑色的外衣上,渗进了她的心里,只觉得有几分凄凉。
“仙儿又救你一次,你便是如此报答的?”
“别以为本殿不知你方才想做什么?”姬风冥转过身盯着聂仙,那眸子里分明是有怒意的。
聂仙见此,只觉得心下比那雨水还要凉几分,嘴里却仍不饶人:“我若不依着你,恐怕早已被你拆吞入腹了。”
说着,聂仙一个转身,就地一滚,那黑色的外衣便随着雨水,将她环了个严实,而后一个鲤鱼打挺便起了身。
姬风冥见她虽然裹着自己的黑衣,可那雨水的冲刷下,略显宽大的外衣,还是将她的曲线暴露在了眼前,小腹间那未曾褪去的火热,好似又有些蠢蠢欲动。
好似察觉到了姬风冥的目光,聂仙又扯了一把半空中还算完好的红绸,将身子又裹上了几圈:“看不够的话,回临风殿,仙儿再给四郎好好瞅瞅?”
媚眼毫不意外地向姬风冥飘来,偏生是收到了姬风冥躲开的眸子:“多谢。”
姬风冥的声音不比那雨声大多少,可落在聂仙耳朵里,却犹如惊雷,盯着姬风冥往石门而去的背影楞了几分。
“那个石门它……”
聂仙正想说着那门现在打不开,却只听闻“轰”的一声,竟是比方才那雷声还要震耳欲聋。
石门竟是生生的被姬风冥打碎了。
“怎么,怀疑本殿的能力?”
姬风冥回眸看着聂仙目瞪口呆的模样,竟是有了几分傲然,石门不过是两块不厚的青石制成,不比顾倾城那陵墓中的青铜,对他霸道的内力而言,不过是费点劲而已。
随着那石门外传来淅淅沥沥的雨声,聂仙这才缓缓走到姬风冥身边,望着洞外的雨水流入那大大小小的湖泊之中,眼中有了几分明悟。
“若这便是人心,多久才能填满?”
姬风冥不明白她的言外之意,却伸手将聂仙被雨水浸湿的发丝撩开,眼底有几分颓然:“人心不似这千湖,永远都填不满的。”
“我是说,你的心。”
聂仙抬眸瞅着他,眼底有着姬风冥看不懂的眷恋,却熟悉的让他有些恍神,可阴雨连绵的天色也逐渐暗了下来,时辰并不允许他继续深究了。
“走罢,去寻个地方,换身衣裳。”
随着姬风冥踏着石壁而去,聂仙紧随其后,而千湖洞阴暗的一角里,漆黑的身影微微动了动,低沉嘶哑的声音从喉咙中发出,一声冷哼,淹没在了淅淅沥沥的雨声中。
雨势渐小,天边的云层中,露出了些许光芒,方才的那片竹林前,划过一道霓虹,瀑布的水势似乎比方才更甚了。
二人“衣裳不整”的站在瀑布前,聂仙洁白的脚裸上沾染了不少竹叶,分外诱人。
“四郎这是饥不择食,要穿那鹤发人的衣裳?”
跺了跺脚,聂仙试图将脚下的竹叶甩掉,可那沾了雨水的竹叶,楞是不曾挪动半分。
姬风冥瞥了一眼聂仙,知晓是衣物不合身,行动不便,难得弯腰去替聂仙拂去竹叶,嘴上却不饶人:“老头子的衣物,旁人可能穿不得,但是本殿可以。”
聂仙感受着脚裸上传来酥酥麻麻的触感,竟是笑了笑:“四郎觉得,仙儿若是穿着别的男人的衣着回去,殿下您的帽子得多高?”
闻言,姬风冥站起身来,脸色有些不太好看,显然是没有想到这层。
“所以,本殿的皇妃有何高见?”聂仙这么说,自然是有主意的,姬风冥自然是给她了个台阶。
“随本妃来便是!”
聂仙眉眼一挑,促狭之意尽显,已经有些脏污的绣花鞋轻点满地的竹叶,洁白的脚裸又被沾上几片溅起的竹叶,而后迅速往竹林前方的清风阁而去。
好似被她那促狭的笑意惹的有些心绪不宁,姬风冥仅仅是顿了一瞬,选择了跟上去。
而事实证明,聂仙果然是带他来了清风阁,二人衣裳不整的闯进清风阁,惹来了一众小倌异样的眼神。
“仙儿姑娘这是唱的哪出?”熟识的小倌忙欺身上前,一张精致的容颜,在姬风冥面前晃了晃,而后凑近聂仙,轻声道,“这位便是仙儿姑娘的相好?”
“给仙儿姑娘的相好寻件衣物来。”
眼瞅着那张嘴就要凑到聂仙耳朵上,姬风冥冷不丁地挤入二人中间,还不等聂仙出声,他便喧宾夺主了。
聂仙被眼前这白色的身影挡住,看不见小倌脸上的表情,却能想象姬风冥承认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