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越闻听拿下嘴里的鸡腿骨,伸手取了油纸包,冲姜言一乐,“奚小妹,那我就不客气了。”
“我姓姜名言,姜言。”
姜言纠正的话一落,吧嗒一声,奚兆晖放下的了自己的碗,面有不愉。不知是不是有原主的情绪在,反正姜言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悄悄地夹了一筷子鸡肉放在他的碗里,讨好的一笑,“很香,你尝尝。”
奚兆晖轻吁了一口气,告诫自己现在是吃饭时间,心情不好吃下的饭就不好消化。再说,现在也不是说话的时候。
压下心里的陡然窜出的火气和担心,奚兆晖用油纸垫着块薄饼,选了些鸭身上的好肉卷了一个,连同油纸一块递给姜言。顺便介绍对面的苏清越道:“苏清越,我的同班同学,你叫他苏同志……”
“错,我们不但是同班同学,还是一个寝室住了三年的好兄弟。另外,她都叫你奚三哥了,怎么也得叫我一声苏大哥才对。”
一听‘奚三哥’,‘苏大哥’,奚兆晖的脸色又黑了两分,冷冷的瞪了苏清越一眼,“我们不熟。”
说罢,扭脸看向姜言,“就叫他苏同志。”‘哥哥’有家里的那几个就够了,休想再跑出来一个跟他争宠。
“啧!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奚兆晖?”苏清越咋舌,想不到往日一向高冷的兄弟,有一天会在他面前,因为一个小姑娘,一再的变脸。
姜言吞下口中的卷饼,扬了扬眉,问挤眉瞪眼作怪的苏清越,“奚三哥在学校是什么样子的?”
苏清越看了眼奚兆晖,见他又卷了个饼递给小姑娘,小姑娘摇了摇头,连手里的米饭也推开了。也没见他脸上有何不喜,往常他可是最容不得别人糟蹋东西的。
思着,苏清越无言的摇了摇头。
“很难形容?”姜言有些不解,她印象中的奚兆晖对原主可是宠爱有佳,是一个很温和的人。
“也不是,他吧!平常很忙,忙专业,忙画画,忙练字……”
好吧,这是一个勤奋好学的好学生。
姜言见苏清越光跟她讲话了,都没怎么吃东西,就伸手卷了个饼,朝他递了过去……
哪知手刚伸一半,就被奚兆晖截胡了。姜言扫了眼两人面前的碟碗,他自己打的饭菜,他吃完了。连带着自己剩下的米饭和菜,也被他吃光了。
姜言的目光看向他的肚子……
奚兆晖一窘,一手拿了饼,一手拉了姜言站了起来,对着看来的苏清越道:“剩下的麻烦你了,我带她在校园里走走。”
两人之间的眉眼官司,他看得分明,知道他们有话要说,苏清越摆了摆手,示意奚兆晖放心,碗碟该刷的刷,该还的还。只是提醒他道:“别忘了下午第二节,你还有课。”
出得食堂,奚兆晖也将手里的饼吃完了,找了个垃圾桶丢了手里的油纸。顺便带着姜言到洗碗的水笼头前,洗了洗手。才携了她,往学校的操场走去。
站在操场旁的树林里,奚兆晖转头看向姜言冷然道:“说吧,可还俗了?为何叫姜言?你跟谁来的?家里如何了?”
对着疼了原身十几年的哥哥,姜言无端的就有些心虚,她垂着头,绞着手指,低声将事情的原委说了一遍,只是保留了自己的任务,说她确实是姜家的孩子。
良久,奚兆晖抹了把脸,“所以你现在又有一个家,有了一个哥哥……”
姜言的头又往下垂了垂,对于他的悲伤哀怨竟是无言以对。
“你就没有什么话,要同我说的吗?”
“啊……”姜言抬头,眼里一片茫然,“什么话?”
奚兆晖曲指对着她的额头狠狠的弹了下,见姜言眼里噙了泪,一脸的委屈,他才缓了下脸色,双手环胸高冷道:“比如何证……我这个三哥……在你心里……永远第一……谁也越不过去。”
“再比如……你要保证……一周来看我几次……”
“……说吧……甜言蜜语……我洗耳恭听……”
姜言……瞠目结舌地看了奚兆晖片刻,直看得他恼羞成怒,甩脸走人。姜言方回过神来,急忙拉住了他的手,看着他咽了咽口水,喃喃道:“我知道你从小到大最疼我了,我……我也……跟你最亲……我保证……你在我心里的地位,除了爷爷奶奶、爸爸妈妈,谁也越不过去……”
“那姜怀庆呢?姜伟勋呢?”奚兆晖盯着她的双目,目光灼灼,“可都排在我们奚家人后面。”
姜言眼眸闪了下,连连点头,“他们只是有着血源关系的陌生,哪能跟你们比啊!”
“三哥,你放心,一有空我就会来看你,给你带吃的带玩的带……”
“停!”
“三哥?”人生中第一次拍马屁,第一次哄人,姜言却不知哪里又说错了。
“不是说嫁妆都捐了吗,你哪来的钱?”奚兆晖说着,曲指又狠狠的敲了姜言一记,“难道要用姜家的钱买东西给我,让我跟你一起承姜家的人情不成?
“我……”姜言辞穷。
“我什么我?三哥还缺你那点东西?”疼了十几年的小妹,说不是就不是了,奚兆晖憋屈悲忿之下,更有股锥心之痛。而这股痛对着妹妹,他却无力发泄,狠狠的揉了揉姜言头上的帽子,“三哥不需要这些,三哥只要你好好的,每天平平安安开开心的……只要你……”奚兆晖站在树后,伸手将姜言的头揽在了怀里,不让她看见自己红了的眼圈,及脸上滑下的泪……
他不是不怀疑,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