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林菊一个人过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找了个合心合意的,可不能让秦氏搅和了。
朱大婶赞同道:“回去看看吧,那小丫头孤立无援的,是得帮帮她。”
本来杜氏还以为只是彩礼的事情,结果三房一家子回去才知道,其中还有林梅的事情,而且事情还不小。
了解了事情的前因后果,杜氏愣住了,这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林菊头疼不已:“我也不知道怎么办了,娘和梅子哭着喊着让钱进负责,其实她们的德行我都清楚。”
林梅一口咬定就是钱进欺负了她,秦氏也抓住这个大吵大闹,不依不饶的,不许他们走。
林其中整天感叹家门不幸,这种事情传出去,那他也不用做人了。
林老太叹道:“秦氏我是管不了了,还有梅子,怎么越大越不懂事,搞这种事情出来。”
钱进垂着脑袋坐在一边。
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什么样的人遇到秦氏那样的都得成秀才。
他的腰现在还疼得厉害。
屋里正说着话,秦氏又带着林梅进来了,看到杜氏,她愣了一下,随即冷笑:“今天人倒是挺齐的,那这事就得给我处理了,梅子一个清清白白的小姑娘,这事可不能就这么算了。”
林菊无奈:“你不要脸面,我还要呢,在这胡说八道些什么?”
秦氏提高了声音:“我怎么就是胡说八道了?这事情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还有什么可抵赖的!”
宛桃听了半天,大致搞明白了事情的经过。
她回头问林菊:“大姐,你是什么时候离开房间的?”
林菊被秦氏尖利的嗓音吼得很疲惫。
虽然不知道宛桃为什么这么问,但是她打心底里就信任宛桃。
林菊想了想:“快睡觉了,我之前给爷爷奶奶都绣了鞋垫,想着给他们送过去,就出门了。”
宛桃问:“那从你出门,到发生二姐那事情,过了多久?”
具体过了多久,林菊记不大清了,只是觉得没多久,她想了想,肯定道:“没有一炷香的时间。”
宛桃想了想,又问钱进:“钱进哥哥,当时二姐去找你,穿着什么样的衣服,是怎么跟你说的,你又是怎么跟她说的?”
钱进回忆了一下,之前他太紧张了,有许多细节忘了说,宛桃这么一问,他忽然想起来:“她穿着寝衣,见外男显然是不合适的,我跟她说林菊不在这里,她却说要进她四叔的屋子看看。”
“我不让她进,她就说,她比林菊漂亮之类的,我让她走,后来她就忽然撞过来了。”
说到这里,林梅尖叫起来:“你说谎!分明是你见到我,起了歹心,我是挣扎的时候推了你一把,你才撞到桌角的!”
秦氏也阴阳怪气:“这是我们大房的事情,你个小丫头片子多嘴多舌的做什么?”
宛桃不理睬她们,接着问林老太:“奶奶,你去看的时候,梅子姐穿着什么衣服?”
林老太记得还挺清楚的,林梅有一件特别薄的衣服,说是睡觉穿的,以往林老太见她穿过,还提醒过她,只是林梅自己没当一回事罢了。
事情大致已经清楚了,林梅同林菊的关系不好,宛桃也是知道的,不说她在林菊离开的那么一小会就到处找林菊,这件事情究竟靠不靠谱,可不可能,单说她穿着那么一件衣服,去敲姐夫的门,实在是不合情理。
可是看这林梅和秦氏的无理取闹的样子,估计就算再多的证据摆在她们面前,这俩也不会乖乖承认的。
宛桃细想了一下林梅的动机。
她是第一次见到钱进,钱进长相并不能算是多俊秀,最多算得上是一位阳光青年,要说林梅对他一见钟情,也未免有些牵强。
若不是一见钟情,还用这种法子铁了心地要嫁给他,那就是看上钱进的条件了。
他在康平坊当了这么多年的伙计,定然是有些积蓄的,林梅想摆脱林家的生活,想摆脱秦氏,这才想了这么个馊主意。
这样猜测下来就合理了。
林梅见宛桃想了半天不说话,心里莫名地有些慌。
她抹着眼泪道:“我知道我跟你不熟悉,你肯定偏帮着大姐和钱大哥,可是我这清清白白的身子,这以后让我还怎么做人?”
宛桃回过神来,笑道:“二姐,我在想若这事是真的,那还真是可惜了。”
“什么?”她泪眼朦胧地抬起头问。
宛桃道:“我娘在通州城那片儿刺绣很有名气,也认识了不少人,最近我们家附近有个公子哥说想找个媳妇,那个公子年少有为,去年才考中了禀生,家里以前是富商。只是他整日忙于学业,没空陪伴他娘,就想着娶一个温柔贤惠的姑娘,读没读过书,会不会干活,都不重要,只要能帮着他孝顺他娘就行了。”
林梅愣住了,这消息来得太突然了,她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
杜氏也诧异地看了宛桃一眼。
这小丫头从小就一肚子鬼机灵,不知道又想到什么了,编造出这么个书生出来。
宛桃叹道:“本来我想着二姐你年龄正合适,这次回来想跟你说,两家相看相看合适不合适的,结果又出了这事。看来,只能回绝他们家了。”
这一瞬间,林梅心里天人交战。
宛桃描述的那个书生显然更好啊,钱进不过就是个伙计,要是选,她当然选一个家里是富商的书生。
可是,宛桃这孩子一直狡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