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紫容看着上官陵泉,上官陵泉朝她点了点头,表情有些凝重。
父亲被拘的事情原本她们都没有放在心上,因为每天都能传出消息来,得知父亲的基本情况,只是这几天渐渐就封锁了所有的消息,原本买通的杂役也再没有出现过,无计可施之下祖母这才病下了。大舅舅在京中任职,所知道的应该会比她们这些妇道人家多一些。只是没想到已经严重到要大表哥特意为此来燕都一次的程度了。
紫容想了想,问道:“这件事与皇后娘娘有关?”
上官陵泉诧异地看了一眼紫容,他原本还在想着如何让上官氏将紫容支开,没想到紫容倒是脑子转得快。
看了上官陵泉的表情,紫容便知道自己是猜对了,果然刺杀容珩的刺客与皇后有关。宇文家中的每一任皇后都有自己的亲卫,这是从开国皇后处传下来的,开国皇后是北匈奴出身的公主,文韬武略样样皆通,她与当时的宗武皇帝情投意合,联手共同打下了天下。这支亲卫传说是从开国皇后从北匈奴带过来的战士,杀伤力极高,他们世代为每一任皇后效命,不依附于任何家族,连皇帝都无法使唤他们。
上官氏自然也是知道这其中的情况,眼神一凌,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紫容将丫鬟们都遣开,上官陵泉这才说道:“丞相遭遇袭击时从刺客身上掉落了皇后娘娘的玉玺,被斩杀的刺客脸部也不是中原人该有的模样,倒有几分异域风情,所以……”
“与皇后有关,也不该就把老爷拘着,他只是个脑子转不过来的人,不然这些年也不会一直升不了官。”上官氏站起来踱步,有些焦急地说道。
紫容:……不知道父亲知道了母亲的这番“真实想法”内心会作何感想……虽然她们也一直是这么认为的。
“刑部原本也只是走个过场,只是在探查的时候发现姑父在刺杀发生的几日前曾在一家青楼楚馆出现过,那些刺客那段时日正好也在那里徘徊……”上官凌泉一脸正经,说道:“以姑父的人品个性平日里必然是不会到那种地方去,所以刑部尚书就对此上了心。”
不,他会,而且他不仅会去,还把人给带了回来,现在还放在蘅芜苑的西次间放着呢。
上官氏和紫容对视了一眼,均有些无奈,真不知道该说独孤城倒霉还是该说……活该。
紫容不是太相信独孤城,而是相信她的皇后姑姑不会把握在手上的皇后特权让她这个“清心寡欲”、对自己没有半点用处的大哥掺和这些事情,而且搞暗杀这样的事,说不定独孤城还会反对,如果半途撂摊子不干更是得不偿失。唯一的解释只能说是父亲到了青楼楚馆找花霜,最后阴差阳错与这些人碰上,说不定父亲自己还不知道。
上官氏觉得自己有些心累,坐下来喝了一大口茶,有些愤愤,她不知道该拿这般不靠谱的丈夫怎么办。
只是不满归不满,这个家总是不能没有个男主人,平静了下心情,看着上官陵泉道:“有什么法子能把他带回来?”
她掌着家,总不能让杨氏一个老人家一直病着。
上官陵泉不知道为什么一下子整个屋子的气氛都变了,想了想,颇为认真地问道:“姑姑,以防万一,陵泉还是想确认一下姑父是否参与这件事?”
“没有,你放心。”上官氏颇为干脆地摆了摆手,道:“他没有那个胆子,也没有那个脑子。”
上官陵泉:……听说姑姑爱慕姑父,看来传言有误?
还是松了口气,正了正脸色,道:“如此陵泉就放心了,只要姑父问心无愧,事情便好办许多。”
紫容抬头看他:“不知道刑部现在负责此事的人是谁?”
“是叶郡王,叶简。”
提起这个名字,上官陵泉声音就有些低沉。派别分明的朝廷,叶简就是个最特殊的存在,皇帝信任、宠信他,容珩和他又是多年至交好友,原本这样的地位十分尴尬,只是他偏偏自身性情古怪,既不让向来多心的皇帝怀疑他,也能照样与容珩的锦麟卫一起共事。在上官陵泉眼里,这样的人无疑是可怕的。
“啪啦!”
茶杯一下子摔在地面上,上官氏满脸担忧:“到了他手中这么长时日,老爷还哪里能活得了?也难怪最近都没有传消息出来,这……”
话未说完,就已经带了哽咽。
也不怪上官氏会这么想,叶简的风评确实是心狠手辣,到了他手中的罪犯没有哪一个不是伤痕累累、奄奄一息的,听说只要他一不高兴,将犯人的眼睛活活挖出来的事例比比皆是,简直就像是地狱里的恶魔。
叶简?
紫容怔了怔,她才想起来已经有好长一段时日未曾见过他了,她脑海中还停留在那个与她们一同吃牛肉火锅笑得十分欢快的男子,差点忘了他还是那个性格诡异、杀人诛心的叶郡王。
上官陵泉看紫容脸色渐渐黯淡下来,以为她也是因此担心,便上前碰了碰她头上的发髻,突然发现这是小时候紫容只要不开心自己便习惯安慰她的举动,有些尴尬,忙收回了手。
“姑姑、表妹不必担心,叶简从小由皇后娘娘照看长大,他对皇后娘娘有亲姐之谊,对姑父想必也不会下狠手,只要弄清楚这其中的误会,想必姑父很快就能放出来。”
地方官员入京需要到所属部门报备,上官陵泉不能逗留太久,上官氏留他吃午膳他也婉拒了,马车上的东西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