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等宇文育和皇后走后,司琴赶紧小跑过来,满脸担忧地扶住紫容。
紫容脸色苍白,头微仰淡淡地笑着,看了司琴一眼,便眼睛一闭彻底晕了过去。
……
身上是暖和的毛皮,紫容翻了一个身,脚踝的痛却瞬间传了上来,疼得她倒抽一口凉气。
“醒了就睁开眼睛,总不能让客人光在这里等着你。”
阿米娜玫居高临下地看着紫容,眼里有些复杂,在紫容睁开眼睛的瞬间又别开了脸,看起来十分别扭。
“现在想睡也睡不得了。”紫容扶着司琴的手撑着身子坐了起来,司琴拿过大隐枕让她靠着背。
脚踝已经被包了起来,不动的时候麻木,一动起来便是剧痛。
“司琴,去给公主端茶来,进宫的时候带了些毛尖,也算是紫容这里最好的了。”
“谁要喝你的茶水。”阿米娜玫嘀咕了几声,看着她道:“你若是不会冰嬉,大可不必那么拼命,直接向本公主认输便是,也不用在这里遭这种罪。”
她表情有些不自然,倒像是在关心紫容,紫容淡淡一笑,道:“我说了有人听我的么?若是上台之后草草了事,岂不是又得落人把柄?还不如拼了命得一份殊荣,就算是死了也倒好,听不到那些闲言碎语。”
“那柄玉如意果然那么重要?你若是喜欢我送你便是,你要什么样子的尽管说,我让皇兄从波斯给你带来。”
紫容道:“公主这是在关心我么?”
“谁关心你?!”阿米娜玫吓了一跳,红着脸支支吾吾,道:“我只是看你那么想赢我,想到连命都不要了,本公主可没有随意要别人性命的习惯。”
紫容笑而不语,低下头摩挲着手腕上的梅纹镂空手镯。
“既然你没事,那本公主就先走了。”阿米娜玫看了她一眼,顿了顿,道:“我也不是蛮不讲理的人,只是这毕竟不是在波斯,我……我可不能让别人欺了去!!!”
说完,也不等紫容回复,便径自走了出去。
司琴端着水盆过来,用帕子浸湿了热水给紫容擦手,从小屉子拿出一个小瓶子,用小木夹子带了一点里面的膏状物,涂在紫容手上。
“这是哪里来的?以前怎么不曾见过?”紫容有些激动,这膏状物看起来像是现代的面霜、护手霜一类,想来是用来保持女子肌肤柔嫩不至于干燥。
司琴回道:“小姐,这是方才在外头一个小公公给的,名字叫小秀子的,说是跟在太子身边的,小姐放心,这皲裂膏奴婢仔细看过了,没有什么异常,小姐尽管用了便是。”
“太子也来了?”紫容皱了皱眉,她猛然想起了一件事,前世也不知道是哪一年的冰嬉节,宇文育在冰湖边遇袭,慌乱之中太子大腿被冰刀所伤,伤口深可见骨,虽然命抢救了回来,可是一条腿已经失去了它的活力,太子也因此被废!
想起那个和独孤祺一般大的小孩,紫容心里就带着些许不忍心。他后来拖着残断的腿活在燕都,也算是与皇室彻底失去了联系。只是后来容珩和镇宁侯之间的剑拔弩张,导致他又被拉过去当了靶子,最后死在容珩的剑下。
司琴不知道紫容在担心什么,但看她眉头紧锁,也知道发了比较了不得的事情。
紫容道:“司琴,你到太子的帐子去,就说我感谢他能送药过来,如若可以,让他小心不要穿着冰刀在冰面上行走。”
“是,小姐。”司琴领命退了下去。
紫容叹了一口气,道:“能帮上一些便算一些吧,若是没什么事情,也就罢了,倒是不妄我们走一趟。”
当年她是没有什么资格进来皇家冰嬉场的,只是因为容染要来,所以自己也就死乞白赖地央求父亲让自己进宫参加宴会,父亲拒绝后,自己又进宫恳求皇后,最后顺利进来,只是当时她人缘不好,受到的刁难不比今天少,所以自然是赶鸭子上架又丢尽了脸面,与父亲的隔阂也越来越深。
“小秀子,东西送到了没有。”宇文拓穿着厚毛皮锦袍,头带十二颗大圆珠子挂成的紫玉冠,手背在身后,一副小大人模样。
“主子,您吩咐的小的哪里敢耽误,早早地就让人送过去了,方才独孤小姐身边的贴身丫鬟还过来道谢了。”小秀子开口道,说到一半,又有些犹豫,道:“主子,独孤小姐还让人带了话过来。”
宇文拓大大的眼睛看了小秀子一眼,伸出小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耳根突然有些红,该死的女子,居然敢偷偷亲他!真的是胆大包天!
可不正是胆大包天么?方才在冰湖上他可是看得一清二楚,她的脚明明就受伤了,脸色苍白地跟一张白纸一样,还偏偏不肯停下来,那个女人,为了提神,居然偷偷拔了簪子搓自己的大腿!
若不是她身上的衣裳是红色的,早就被人发现她欺君了。
想到这里,又哼了一声,虽然这个女人有些怪,但看起来像是个好人,想了想,她还真是有些可怜,若不是自己恰好看到了让人给她送药过去,她的腿恐怕就要废了。
“说吧,她说了什么。”
小秀子抓了抓头发,道:“主子,独孤小姐让主子不要穿冰刀。”
宇文拓皱眉,道:“来冰湖上不穿冰刀可怎么行?她这是自己穿不得也不让别人穿了?”
小秀子默默观察着宇文拓的表情,虽然不知道宇文拓为什么要这么做,但还是觉得宇文拓待紫容不一般,琢磨着宇文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