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吃好了。”胥子谨声音平静,看着竹隐淡淡的开口。
竹隐用手绢轻轻地擦了擦嘴,点头。
“那我们来谈谈之前的事情吧。”不轻不重的声调吓着了盏台上的烛火,使得它一直不停的跳动着。
月色的银辉撒在胥子谨身上,与他的白衣相得益彰,更加凸显了他周身的冷气,整个人如同高岭之花,淡漠疏离。
“你们都下去。”胥子谨看着桌上的残羹剩饭,命令堂内众人。
知棋不为所动,她站在竹隐的身后。她是竹隐的奴仆。
“你,也一样。”胥子谨冷冷的看了知棋一眼。竹隐示意她退下,现在的将军很生气。
竹隐起身,双手折叠,行礼。
“这玉佩的事儿,我理应给将军道个歉,对不起。”她没有抬头,自然也就没注意到胥子谨的眼睛里,神色又冷了几分。
大堂内一片寂静,才刚到九月的风,就如此刺骨。
竹隐打了个哆嗦。
“在我们还未曾订婚之日,我曾到过将军府上。那天不巧,将军不在,我又刚好遇到付府的丫鬟前来送定情信物。”竹隐抬头看了看胥子谨,背光,看不真切。
她不知道对方表情如何,她有些忧心,今天白天是她说谎了。
“所以,就雇人拦了下来,收藏至今。”静,死一般的静。
“然后呢?”胥子谨的声音如同破冰,溅起千层浪。
竹隐不敢接话。
付毓儿曾经还写过很多信,也被她拦在了手里。有过几封情到深处的,她还以将军的名义,模棱两可的回复过。
如此行为,在这个时代来说,算是**裸的小人了。
她不想影响在将军心里的形象。
“没了?”胥子谨说这两个字的时候,语气格外的重。
他整个人越发冷冽,就连问句,那个轻声的“嗯?”字,都淹没在寒气里。
竹隐低头,心思百转千回。从前机敏多变的她,在此刻不知该如何组织语言。
胥子谨皱眉,眼睛微眯,目光锁定着竹隐。
他猛的起身。周身寒气熄灭了烛火,只留月光照耀着室内。
“你当真是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胥子谨声音里有一些失望。
竹隐抬头。
她怕低头会让眼泪就这样顺着脸滑下去。
“对,不…。”
竹隐话没说完,“啊”的一声,被胥子谨抗在肩头。
胥子谨右手放在竹隐的腿弯上,用肩支着她,不让她失去平衡。
倏然,啪的一声。竹隐脸红,双手捂着屁股。
“看你还敢!”胥子谨又在竹隐的屁股上狠狠的拍了一巴掌,以示教训。
他今天白天很生气,快抑制不住的那种生气。
竹隐心里又羞又气,两世加起来也是30多岁的人了,还被人抗在肩上打屁股。
有着月光引路,胥子谨七拐八拐的走到了他们的卧房门口。
推门进屋,他将竹隐猛的扔到床榻上。
竹隐吃痛,用手揉了揉自己的屁股。
突然,胥子谨跪在床上,用腿夹着竹隐的腰。
两人脸贴着脸。
竹隐能够感受到,头顶上的人周身的寒气慢慢的,变得炽热。
她呼吸急促,等待着,期盼着,目不转睛的盯着对方。
胥子谨狂热的吻了下来。不是额头,不是脸颊,是实打实的亲吻。
这个吻铺天盖地,像暴风雨,来得猛烈,来得电闪雷鸣。
他用力的撕咬了一下竹隐的嘴唇,是占有欲,也是惩罚。
胥子谨起身,点燃了盏台上的烛火。
他看着躺在帷幔后的竹隐,有些把持不住。
含苞待放的少女,一脸潮红,又软弱无力的瘫倒在床上。
竹隐浑身无力,在刚刚那一瞬间,她的心理和身体上都有些酥麻。
她两条腿搭在床檐上,想起身,可就是动弹不得。像是被人点了穴。
竹隐眼神迷离,显得有一丝丝的妖媚。烛火配合着轻纱的跳动,空气里氤氲着暧昧的气息。
胥子谨蹲下身,为竹隐脱掉双脚上的鞋。
他温柔的将竹隐整个人抱上床去。
“你可知我今日为何生气?”胥子谨趴在竹隐身上,左手环住她的脖颈,右手搂住她的腰,在她的左耳边轻声呵气。
竹隐有一丝颤栗。“我已经道过歉了。”拿信,是她不对。她已经道歉了。如今,她们是夫妻,还能跟她计较到死不成?
胥子谨闻着淡淡梨花香,轻咬了一口竹隐的耳朵。“愚笨!”
这突如其来的一口,竹隐有些生痒。她扭了扭身子,想躲避耳旁的热气。
胥子谨有些燥热,躬起身子。
竹隐身上的重量突然消失,骤然间有些不适应的同时,那种自内而外的满足感也不翼而飞。
“你让人在我的家门口拦信拦玉佩,我又怎会不知?”胥子谨用鼻尖对着竹隐的鼻尖,看着她的眼睛说。“我气,是因为今日你用玉佩回击她们,而不提前和我商量。只让我当一颗棋子。”
胥子谨目光柔和,声音像是冬日的暖阳。“我们是夫妻。”一如既往的淡淡的,却也多了一丝甜甜的,淡奶油的味道。
竹隐抽出手,捧着胥子谨的脸,轻吻上去。
她用嘴唇触碰对方,随后用舌尖轻点他的贝齿,两舌交缠,轻轻地,带起了一丝涟漪。
她懂了。
她的将军不是气她私自拦了他的桃花红杏。
她的将军是在生气她今日的算计,把他当成了局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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