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沈澈死死得掐住脖子提了起来, 因为呼吸不畅,杨江篱巴掌大的小脸已然泛着不自然的红色,她双手紧紧拉着沈澈的手腕,想将掐在脖子上的大手挣开,只是无疑是杯水车薪。指甲在沈澈惨白的手上留下发白的抓痕, 沈澈却始终无动于衷, 大手愈发收紧,杨江篱渐渐没了力气, 好似随时都要这样死过去一样。

今日主人不在,客人们都十分知趣, 大多只在花园之中玩乐, 鲜少有人四处走动, 更不说此处本就偏僻,更少有人来。看着手中因为窒息而翻白眼的少女, 沈澈神色愈发淡漠, 如同握在手中的并非是一条鲜活的人命。

哪怕杨江篱当真将这事捅开, 对于沈澈也是无关痛痒的事,他对嘉嘉本就是真心, 因而即便被人非议, 也是行得正坐得端。只是杨江篱对嘉嘉一番威胁, 让沈澈立时生出怒意来。

嘉嘉是他视若珍宝的女孩儿,绝不能给任何人欺负去, 谁要是欺负她, 那就该死!

他手上力道越大, 杨江篱通红着小脸,连舌头都微微探出,泪水涟涟的样子,好似下一刻就要彻底没命。何尝不知道沈澈是动了怒,顾柔嘉踌躇的立在一旁。她并不十分在意杨江篱的生死,但今日在杨家将郑轶打成重伤本来就是铤而走险,现下若是再要了杨江篱的命,杨太傅怎会与沈澈善罢甘休?因而她忙不迭要拦,不觉有人轻快笑道:“我说九殿下和顾姑娘不见了踪影,原来是躲在这里玩乐,可要早些回去,走丢了可不许哭。”

这声音极富亲和力,即便不看也知道是飒敏,顾柔嘉转头,见飒敏立在身后,正笑盈盈的,神态之松惬,仿佛不曾见到被沈澈掐在手中的杨江篱。顾柔嘉一怔,忙道:“长主醒了?”

“自是醒了,四处找不见姑娘,又找不着九殿下,心说你二人定然一同玩去了。”飒敏笑得轻快,复望了一眼沈澈,“老主子叫我与九殿下说,在别人家里呢,可不许胡闹,这要是过了头,老主子就要生气。”

她说得何等亲昵,几乎也能想见到长主说这话时的慈爱神情。沈澈沉默片刻,只是依言放了杨江篱,后者骤然落地,重重的摔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自幼娇生惯养,杨江篱何曾被人这样对待过,伏在地上,惊恐的挪动身子,想要尽可能的远离沈澈,她惊恐的喘/息着,状似魔怔,她脖子上清晰可见的指痕,可怜得要命,看得出受惊过度,她一面远离沈澈与顾柔嘉,一面惊恐的望向了飒敏,伸出小手拉着飒敏的裙裾,喃喃如同梦呓:“救我、救救我……”

飒敏盈盈看着在地上蠕动的杨江篱,笑得处变不惊,俯身将她扶了起来:“九殿下下手也忒狠了些。”

杨江篱早就被沈澈唬破了胆,现下被飒敏出言救下,浑然将她当做了救命稻草,吓得连哭都哭不出,紧紧的拉住她的手腕,唯恐她将自己扔下。

她这被吓破胆的样子落入沈澈眼中,后者负手而立,愈发的淡然:“她该死。”

他声音低沉,对杨江篱的死活并不放在心上,杨江篱浑身一颤,好似随时都要哭出来:“别杀我、救我……”

她这般状似疯癫,让顾柔嘉扬了扬唇角,心中陡然有了几分扬眉吐气。她做不到如沈澈这般辣手,但也不可能对前世的仇人表露出同情来。

“杨姑娘冷静些,谁要杀姑娘?”飒敏笑着反问,杨江篱惊恐不已,颤巍巍的看着沈澈:“他、他……”

飒敏一笑:“没有人要杀姑娘,九殿下不过是与姑娘玩笑呢。”她说到这里,又望向沈澈,后者愈发淡漠:“飒敏姑姑有何指教?”

“九殿下误会了,我不过是来找殿下和顾姑娘,并没有什么指教。老主子也说,杀伐决断是好事。”飒敏掩唇微笑,目光滴溜溜转过顾柔嘉,带了几分玩味在其中。顾柔嘉哪里不明白什么意思,一时脸儿涨得通红,良久不知该说什么。飒敏微微一笑,并不再深问此事。杨江篱瑟缩在一旁,拉着飒敏的手,摇头说:“他想杀我,飒敏姑姑,他想杀我,真的,他们怕我告他们,他……”

“杨姑娘还不明白?没有人要杀杨姑娘。”飒敏拔高了声音,盈盈微笑,仿佛没有撞破任何事,“还请杨姑娘明白自己什么身份,天家的的事,为人臣子,若是枉自非议,触怒天颜,姑娘自己知道什么后果。”她一面说,一面笑起来,“老主子说,杨姑娘是个再聪明不过的女孩子了,有些事点到为止,姑娘自己明白。”她说着,又笑,“今日是太傅生辰,九殿下情急之下粗鲁了些,老奴代殿下向姑娘赔罪。只是姑娘还请听清楚,老主子心中,九殿下和将军是一样的,若是这京城里有半句不利九殿下或是非议顾姑娘的流言,就定然是姑娘传出去的,老主子知道了生气,自然会亲自与姑娘说话。”

她笑眯了眼睛,还是一派亲和可人的样子,但话里话外的已然露出威胁之意来,她分明是知道事情始末的,但对沈、顾二人全是维护。纵然被吓破了胆,但杨江篱很明白飒敏代表着谁,一时间也不敢再说什么,眼泪簌簌而下,可怜得很。

一路往湖边去,飒敏本就是习武之人,在前面走得飞快,顾柔嘉跟得吃力,也就按照自己的脚程了。沈澈在她身边,步伐也很慢,纵然神情如常淡漠,但顾柔嘉本能的觉得他不高兴,低声道:“其实我也不愿你杀人的,今日杨太傅生辰,他女儿若是死于非命,自然是惹来了无穷的祸端,到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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