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可真厉害,一眼就看出来了。”
时童笑,招呼她走过来,拉过手翻看了一下,“看来,师父花了不少心血。”
被拉着手的小宝有些慌,可想了想,还是任由眼前的女孩拉着手了,“小,小姐,都说您天生毒体,可今日府上仵作来验了那死掉的丫鬟,说是得了风寒不治而亡的,所以…”
“假的。”时童将手还给小宝,从自己的衣柜里倒腾出来了一套衣服,她两身形不说像,但接近,小宝更瘦些,“将就穿。”
小宝听到时童说“假的”两个字,就欢天喜地地从时童手里接过衣服,“我就知道!他老人家不会这么狠!把我往地府送。”
时童笑眯眯地回头,对着欢雀的小宝说道:“我说,那个仵作说的是假的。”
人,还真就是被她给毒死的。
小宝感觉自己,命不久矣!
“哇!”
这一个反应,让时童都措手不及。
小姑娘就这么坐地哭了起来,边哭还边蹬腿,边蹬腿还边抹眼泪,不,是鼻涕眼泪一起抹,最后还拿时童给她的衣服擦手,时童都震惊地有些发愣了。
“我怎么这么命苦啊,为了吃一口饱饭把自己命给搭进去,早知道…我就知道…”
你早知道什么,你就知道什么呀!
时童错愕地笑了出来,这丫头可有趣了。
“我就该…就,哇~呜呜呜呜。”小宝越哭越响,时童索性就让她哭着,自己在那里打水烧开,泡茶温书,听着小宝哭声渐渐小了去来了句:“饿死跟饱死…”
“小姐,我给您洗衣服去。”刚还在哭哭啼啼没完没了的小宝,揣起衣服一溜烟就跑远,留下时童举着送到嘴边的茶杯,再次错愕。
这师父是送了个什么玩意过来?
还,还真挺好玩的。
小宝抱着时童给她的衣服,放入水里的时候才记起来,这好像是给她穿的,一把将衣服从水里捞起来,左看看右看看满意地不得了。
“哎,虽然说要早死,可死前能够做一回小姐,倒也不错。”
她边洗边自言自语地嘀咕着,偶尔还乐呵呵地傻笑,但一想到时童的毒体,就又有些惋惜,“小姐要是不带毒就好了,看着是个好相处的,哎,时不待我啊。”
“瞧瞧那个…真是个傻子,以为是来伺候什么人上人呢。”
“看模样就是个缺心眼的。”
“还做一回小姐,她家小姐都不定是不是小姐呢。”
小宝边洗,边有得空的奴婢来这院子里看笑话,倒不是看时童的,他们不敢,连撑伞的人都能因为时童死了,他们活腻了来看时童笑话。
这冬荷居来了个豆芽菜,跟二小姐时童一个身板子,洗件衣服还在那里异想天开,这岂不就是给他们这些吃饱了撑的看笑话的。
小宝憨是憨了点,可不傻,这傻憨是要分人的,在小姐面前,没事。
可这别人嘛…
她眼咕噜转啊转,拿板子狠狠地又拍了几下衣服,又去井边到了一桶水,将水到进盆里,突然“哎呀”一声,好似被盆便的铁箍给扎了手,手指血淋淋,一滴一滴的血往装着衣服的盆里滴,她手忙脚乱地将衣服拿起来…
“哈哈哈,你看就是个傻…哎呀!”
看戏的人,话都还没说全就被泼了一身的水,连着还咽下去了一点。
“呸呸呸,你!长眼了嘛!往哪倒呢。”
小宝有些慌了,“咚”地扔了那水盆就跑过来给几位“贵人”擦,可这手指头破了,越擦越脏,一道道血迹被她划了上去。
“滚!”几个婢女怒极,扬手要打,小宝作势要躲,可这刚抬手挡,她突然好似癫病发了一样,浑身一抽一抽,几个婢女心头一寒,连忙后退几步。
小宝抽搐着倒地,未多时,嘴角溢出来白沫,喉口里发着“额额…”的声音,伸着她已经抽成了鸡爪子的手向几个婢女求救。
婢女们瞪大了眼睛,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是,毒…”
终于,在小宝不停的抽搐中,有人用颤抖的声音说出了“毒”这个他们不愿意承认的字,“血,是血!啊!”
他们身上都染了小宝的血,甚至刚才那一盆泼来的水,都沾了小宝血,几个婢女陷入绝望,他们口中嘶嚎着“救命,来人,我们中毒了。”可倒地的小宝看到的一幕是,他们被时都督府上的士兵用枪刺死,挑进了麻袋,大概会胡乱扔到哪个乱葬岗去喂狗吧。
几个侍卫看了一眼抽搐的小宝,但是,无人敢接近…他们看到有个身形娇小的人过来,一步一步极是缓慢,从地上捡起了小宝扔的衣服,然后来到小宝的身边,将衣服扔到她跟前,侍卫们心头寒意阵阵,连连躲避了二小姐时童的视线,远离了这冬荷居。
“行了。”时童就这么站着,看着那几个士兵拖着麻袋离开,随意地扫了眼还在抽的小宝,嘴角忍不住的翘起,“衣服记得洗了再穿。”转身离开。
小宝又抽搐了几下,突然停了下来,下一瞬间便是她淡定地擦掉嘴边的口水,还闻了闻,嫌弃地将头往后靠,换了只手去拿衣服,又打了桶水开始洗衣服。
除了她身上的衣服又脏了一点,一切都如同她刚拿着那身漂亮衣服出来一般,冬荷居也是,静悄悄的没有闲人打扰,也没有吃饱了撑的来看戏。
“老爷,又,又死了几个。”时府如今的主母起初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是有些发憷,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