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像是这个年纪的姑娘。”
“活得时间短不代表接触的事情少,我自幼丧母,能活到如今,可是不易呢。”
听到时童这句话,她身后的时婉没有来的有些惊惧,可想了想自己既然已经决定了跟二姐姐在同一条线上,那她便不需要害怕。倒是大姐姐…
时婉的目光又忍不住投射过去,突兀地笑了笑。
李若似乎有所启发,再没有说些什么。
未久,同李若交好的几位小姐也都慢慢的试图过来,可他们刚一接近,时童便拉着时婉的手站了起来,“你的朋友来寻你了。”
“不需要引荐么?你不是说多个朋友…”
“求精不求多。”
李若愕然。
时童这头刚离开,那边就传来了“皇上驾到”的喊声,一众人连连跪下,而时童则是拉着时婉,巧妙地躲开了这一次群跪的活动。
“皇上来了,二姐姐我们就这么走开,恐怕不好吧。”
“这是后院女眷待的地方,他们待不久,最多之后会留下沁妃娘娘或者公主。都是清白人家的女子,纵然皇帝有心,也不能如此明目张胆,我们就在这儿等一会便好。”
时婉“啊”“哦”的,也没说出一句完整话来。
说起来,她倒是对皇上长什么样子挺好奇的。
“朕听闻今日官道之上有人滋事,诸位可都平安啊。”
“回皇上话,都平安。”
“那便好,开春之际就有人闹事,可有查明。”
“皇上。”
好巧不巧,弥嘉誉出院子另一个入口走来,因而隔地远,倒也无妨,他尽量隐藏自己的身形来到皇上的跟前,“臣,恰好在。”
“是弥公子!”
“弥公子也来了!”
“肃静!”
弥嘉誉皱皱眉头,好在大太监及时止住了一众花痴女的骚动。
“哦?说说看。”
“此事,因时家而起,现已交付京都知府胡唯材。”
“时家?怀化将军可知情…”
弥嘉誉又是一个拱手,“据说,乃是时家嫡女在府上责罚一位婢女过重,导致那婢女身亡,其家人心有郁结才拦路喊冤。”
“婢女?”皇帝皱了皱眉,“犯了何等大错,要责罚至死,时家嫡女可在!上前来回话。”
“二姐姐!皇上传你呢。”
“嘘,待着。”时童严厉地呵斥了时婉一声,时婉连忙捂上了自己的嘴巴。
“皇上,民女时盼见过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你是?”
时盼头不抬起,声音却有加大了一分,“民女乃是怀化将军的长女,时盼。”
“你妹妹呢?”
“妹妹许是内急,想必片刻就回。”
皇帝挑挑眉,真是会挑时候急啊,“无妨,你来说说此事,同为时府小姐,你想必也清楚。”
“遵旨。当日…”
时盼将自己所知一一诉说出来,没有一丝一毫的虚假和添加,这般一说,那婢女之死虽蹊跷,可明显是有人蓄意栽赃到时童的头上。
皇上眯了眯眼睛,久久未有回应。
时盼就这么跪在地上。
一刻钟的时间,时童让时婉混进人群里去,自己则是端着手,一步步走到了时盼的身边,“民女时童见过皇上。”
“你来了。”
时童生的模样较之时盼更是清丽,虽年纪尚小,却已经能够看出她长开之后的倾城。
“上前来。”皇帝声音有些低沉,这边是圣心那位天师所推测的天命之女,确实不错,不惊不惧不慌不乱的。
时童上前三步,又是一跪。
“今日之事,你可有何交代?”
“回皇上,婢女之死蹊跷,民女力薄无能探查原委,此事发生之日,时府已经递交公文给了京都知府胡大人,只是日子久过,始终无法查明真相。如今,婢女家人前来控告民女也是因爱女心切,民女已经同胡大人已经那婢女的家人保证过,明日开堂,必将此事一查到底,不管是为死去的婢女平怨,还是为还民女清白。”
时童字字句句没有一丝一毫的哀怨,或者因蒙受不白之冤而郁结气愤,她的语气,一直都平缓地好似方才的时盼,只是时盼在说旁人的故事,而时童所说的却是自己。
她当清楚,一个字错,那她也有可能不用等到明日。
“你的意思是,你是被人陷害?”
“民女并无此意。”
皇上蹙眉,“那你口口声声说自己清白?”
“皇上,是想在此给民女定个罪名么?”
“放肆。”
“皇上赎罪。”
所有人都在那一瞬间屏住了呼吸,场面静的有些可怕,后院发生的事情很快就传到了前院,时博后有些慌忙,可他最终还是止住了脚步。
“朕问你,你是否被人陷害。”
“回皇上话,此时此刻,民女并无被定罪,便一直是清白的,故而,无陷害一说。”
“那你所说的还你清白,是何意。”
“明日开堂,民女便是戴罪之身,因此又有了清白一说。”
今日,她是无罪之人,便是清白。
明日,她是戴罪之人,便要清白。
皇上冷笑,在圣驾面前卖弄文字,胆大妄为,“那朕今日,便来还那死去婢女一个清白。”
“皇上是想要受审此案么?”弥少护微微躬身。
“嗯。”
弥少护的面色在夜色的掩护下,微微一笑,“回皇上,您方才也从时家大小姐的叙述中得知了当日臣也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