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光捷一时无语了,白恬儿的说法貌似有理,从一开始她就对他很直率的,很热烈,还没认识呢就先把他带到了董姐的客栈里,同睡一个房间,这在别的男女之间是不可想象的,而他到省城找到专科学院时,她同样表现热情,拉他在宿舍里过夜,简直早把他当成恋人似的。
但他却对她存有疑虑,觉得她的身上蒙着一层迷糊,她越对他那么直率,他越感觉很怪异,因为这有违常规呀,哪个女孩会对一个陌生的侦探表现得那么热情呢。
他甚至怀疑她这么做是为了试探他,或者是为了堵他的嘴,先下手为强,用美女的温柔手段先把他拿下了,那他就不会对她再有别的怀疑,也就不会调查她了。
那么,白恬儿这个美女,到底可靠不可靠?
其实答案已经明显在了,如果白恬儿不可靠,董姐早就遇上危险了,而老方也无法在中翰立足,黄家的处境就更不堪设想了。
如果白恬儿是个特工,就不会去省城读书,而要留在中翰充当那个团伙的耳目,或者办事员,甚至马前卒。
所以,综合各方面来看,白恬儿跟尤克定他们不是一伙的。
也就等于白弃凡跟暗黑团伙没有关系。
剩下的问题是,白家跟黄家究竟属于什么样的状况?是对立的吗?是磕碰的吗,还是合作的?
说不定,他们就是一个统一阵线。
所谓十三太保,确实是冒充白弃凡指使,给黄家找麻烦的。
这也是小纯和阿葵为什么挺身而出来给他解围的原因,因为她们清楚这伙人是什么来历,不想让肖光捷卷入两个团队的纷争中。
肖光捷决定作一个关键的试探。
“我跟你,确实好像挺相熟了,可是,坦率地说,在关键事务上,恐怕我们都有很大保留,你也未必对我信赖,对吧?”他含笑问。
“否,我对你绝对信赖,不打折的。”白恬儿斩钉截铁。
“那好,请你回答这个问题吧。”
“什么问题?”
“就是小纯的下落。”
“怎么问我?”
“就是想问,你知道还是不知道。”
“我……”白恬儿居然结巴了。
“哈哈哈,”肖光捷忽然大笑起来。
答案出来了吧。
他又点了一支烟,围着白恬儿转来转去,像在欣赏一只被逼到角落的可怜猎物。“恬儿,别对我再吞吞吐吐了,还是爽快点吧,要么一个字,是,要么两个字,不是。”
白恬儿警觉地四下张望一下,好像担心有人在偷听似的。肖光捷安慰她,这里四面比较空旷,附近是藏不住人的,就算远处有人拿着望远镜在监视,只能看到咱们在亭子里而已,却听不到咱们的说话声。
白恬儿问:“你希望我说一个字,还是两个字?”
“实话就行。”
“那就,一个了。”
肖光捷如释重负,长长地吁出一口气。嘴里念叨一声,谢天谢地。
“怎么,不再问下去了?”轮到白恬儿奇怪了。
“不用了。”
“你不想知道小纯在哪里吗?”
肖光捷伸手拍拍“老奶奶”穿着破衣的肩,“小纯在你们那里,我一万个放心了,现在就拜托你把一个人带去见见她吧。”
“带一个人去见她?是什么人?”白恬儿有点警觉的样子。
“施饼余……”肖光捷就把事情介绍了一下。
白恬儿惊疑了,摸着她的下巴,使劲眨着眼问:“你确定,小纯昏迷中叫的是这个人?”
“没法确定啊,只能分析推测。”
“我感觉不可能。”白恬儿摇着头。
“为什么不可能?”
“小纯跟我聊起过这事,当然她没说那个男孩叫啥名,只说她小时候在外婆家,有一次跟一群同伴玩时不慎落入水潭子,其他孩子都吓跑了,只剩一个胆子大的下水把她拉到岸边,但那个男孩是订了娃娃亲的,而且她是说,幸亏男孩已经订了亲,不然根据大人们开的玩笑是要把她许配给他了,而她一点也不喜欢他,小孩子嘛,也根本不懂啥叫感激,只凭自己的感觉说话行事,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大人怎么诱导也没用。”
肖光捷听得大为惊异,如果这是真的,那么小纯昏迷中叫施饼余的概率,就大大下降了。
他咂起嘴来,“这个……难道是我们弄错了?”
“肯定,百分百弄错了,小纯如果叫另一个人的名字,我倒是相信,但叫那个小时候救过她的男孩名,我绝对不相信。”
“叫另一个,谁?”
“肖光捷。”
“切,别胡说。”
肖光捷故作生气。
白恬儿朝他丢个古怪的眼神,是在揶揄他吧。
“算了,不管小纯曾经叫过谁,反正我们找来了施饼余,无论如何要去试试,万一就是叫他呢?咱们总不能半途而废吧。”肖光捷劝道。
白恬儿同意带施饼余去见小纯,但她没有详说小纯究竟在哪里,是怎么被转移的。
肖光捷也不必问了,明摆着,小纯是被白家给藏起来了。
黄家是个引人关注的目标,倒是白家反而拥有了最好的保护色,大呈祥的事惊动了那么多人,不少还是头面人物,他们都以为是白弃凡派了十三太保给黄家找麻烦的,两家就是冤家对头,而黄家的佣人小纯失踪,自然不会被白家好意收留的。
小纯不是黄家的主人,一个女佣,白家也不会因记仇把个女佣当成泄愤对象偷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