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滇吾,你疯了?如今战事吃紧,你还有闲心宴请?”李文候蹙眉看着精神欠佳,打着哈欠的滇吾。
“将军,正因为战事吃紧,咱们才需要宴饮一番,以提升士气。”滇吾吸了吸鼻子。
“混账!”李文候拍了桌子。
滇吾赶忙说道:“将军,您听我说,我老来得子,殊为不易,将军不能如此狠心不近人情啊!”
滇吾说着咬了咬牙,“只要将军准许卑职宴请各部首领,卑职愿意再从本部抽调五千兵马!这可是我部几乎所有精兵了!”
李文候这才没再生气。
若是一夜宴饮就能换来五千精兵悍卒,让他日日宴饮都行…
“只准这一次!下不为例,今日黄昏时分?某会前去。”
李文候的话让滇吾松了口气。
你要是不去今晚我滇吾估计得煎熬一夜!没有神仙药的日子…生不如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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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
华安,滇吾,葛鴻,钟庹,岑旭,裴丛等人齐聚营帐。
“诸位,成败在此一举,叛军虽人多势众,然多为征召民夫,且各部归属不同。只要今日能一举斩首各部首领,必可一鼓而下冀县。”华安眼神犀利,看向所有人。
“滇吾,迎接各部首领由你亲自出面,裴丛辅助,万万不可出任何差错。”
裴丛,滇吾拱手称喏。
“葛监军带五百人,切断回路,务必不能让任何一个首领或侍卫逃回本部,否则提头来见。”
葛鴻拱手称喏,如今是齐心聚力的关键时刻,他还不至于拎不清轻重缓急。
“钟校尉,你和红衫军保持联系,只要事成,立即带领本部一千人马和红衫军奇袭冀县,今夜务必拿下冀县!”
钟庹恭敬领命。
“岑校尉,你责任最重,切记,一定要等说有首领入席并醉酒之后再行事。咱们人少,能以逸待劳最好。”
岑旭拱手领命。
华安颁布命令完毕后抱拳说道:“诸位,今夜事成,则皆大欢喜,吾等皆升官进爵。若事败,如约转移到太行山王莽岭之地蛰伏,再做图谋。万万不可以命相博。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众人皆点头称喏。
跟着这样的主将,他们深感荣幸。
毕竟谁也不能保证每战必胜。
吩咐诸将去安排行事,华安独自一人跪坐帐内,脑海中前前后后思虑着今夜计划的漏洞和各种应变对策。
良久之后。
华安甩了甩昏沉的脑袋,“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即便失败又何妨,无非重头再来。我比董卓,曹操,孙权,刘备都年轻。熬也熬死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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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冀县二十里地外,有一处山坳,山坳四周是参差不齐的灌木丛和树林。
如今二月,春雪消融,万物复苏。
猫了一冬的动物们逐渐开始苏醒,外出觅食的小动物每日渐长。
“还是这时候的兔肉好吃,肥腻,肉多。”郭嘉用火烤着一只野兔,一旁蹲坐着一身戎装的皇甫冬梅。
“你不怕我带人跑了?”皇甫冬梅看着郭嘉,脸色平静无波。
郭嘉将炙烤的差不多的野兔递给皇甫冬梅,咧嘴傻笑道:“你是我夫人,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想跑哪去?”
皇甫冬梅没有矫情,信手接过野兔,随手撕下一只兔子腿递给稍远一些的张甲子。
张甲子抬头幽幽看着眼神犀利的郭嘉,想了想,又走远了一些。
免得等下他们俩打起来波及到自己。
红衫军不养闲人,所以张甲子也被带出来和大伙一起埋伏着,为了防止这个黄巾公主私下溜掉,郭嘉特地拍了四个彪形大汉跟着她。
张甲子恨得牙痒痒,“三十万金都已经找出来给你了,还不放我走,哼!天天画圈圈诅咒你!”
皇甫冬梅看着一边嘀咕一边走远的张甲子,莞尔一笑,“跑哪去都行,总比让你养着好。”
郭嘉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冬梅,我真不是故意要篡权,唉,算了,不说这个,你相信我,我以后一定给你打下一片大大的江山!”
皇甫冬梅撅了撅嘴,“小屁孩一个口气倒是不小。”
郭嘉看了眼皇甫冬梅鼓鼓囊囊的胸脯,再想了想两人的年纪差距,嘟囔了一句,“你也就比我大四个月而已。”
“反正你记着就行。对了,今夜我带人杀敌,你带着哼哈嘿哈在这等我。如果三日内我没回来,你就远走高飞或者退回王莽岭,如果我回来了,你就陪我回颍川,我父母一定稀罕你!”
皇甫冬梅俏脸一红,啐了郭嘉一口,“臭不要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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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黄昏。
冀县之内及附近各部落首领分别带着数量不等的亲卫朝滇吾大营而来。
“听说滇吾那老小子得了几个汉朝美人儿,今晚无论如何要见识一下。”
“可不,听说还不止。他为了免除前些日子粮草失守的罪责,听说敬献给李文候不少金子。”
“真是吾羌人之耻,待这边战事一毕,诸位,咱们联手侵吞了滇吾部的领地如何?”
“正有此意!滇吾部勇士不足万,如今折损两千,又抽调出泰半,部落驻地防守空虚,正是吾等取而瓜分之时!”
几个首领哈哈大笑着将滇吾部落瓜分殆尽,就等着滇吾部族的勇士全部战死后兑现。
冀县之内,李文候临出发前吩咐副将镇守好县城,非自己亲至不准给任何人开城门。
副将是一个五大三粗的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