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和一群大人一起挤进客厅里的一个角落里闲聊——以打发漫长的守灵之夜。
不管是不熟悉,大人们讲述着男孩妈妈的过去。
可那些人嘴里的李丽,虎理不认识。
故事里的人是非常奇怪的女人。
有关她大大小小的事和自己没一点关系。
对,就是和妈妈同名的一个小孩,在自己老娘过世时一点都不哭。
因为,她根本不会信,如此重要的一个人永远消失不再回来;
有位少女,离家出走被捕头给送回。
不过是她被自己父亲吼了一声。
还告诉她,再不保持安静就送给小区门外的保安大叔,去当人家流着鼻涕,那傻儿子的童养媳;
有一位发着酒疯的大叔控诉。
不,是流着鼻涕和眼泪的哭诉:
李丽,一个多好的女人啊。
那么美丽的温柔女子,被虎理的爸爸,一个不人不鬼的半鬼佬骗取芳心,从青梅竹马的他鼻子底下偷了去。
“李丽,你........你死的好惨啊”
酒醉大叔呼喊一声“都是你的错,要不是你........”
跳起来和虎理的爸爸扭打起来。
只听见“呼呼呼”的拳风阵阵,那位穿着外籍军团制服的男人战力惊人。
即使喝到烂醉的他,旁边五六个人上前制止,不是他本人不再反抗,其他人怎么都拉不开。
当闹剧结束,胡理终于睡着时,梦见自己成为故事中的一个。
他很高兴,体味了妈妈生活的每个片段。
聆听了另一时代的那些故事——新鲜有趣,一点不让人厌烦。
这一刻,他不再是个孩子,却是故事的参与和见证者。
棺材合上之前,在自己家的屋子里,虎理最后一次见到妈妈。
伤心中带着几分担忧,爸爸站在不知能不能挺过去的孩子身边,手放在他的肩上做安慰。
除了父子俩,其他人都已经退到屋子外面,把私人空间留给他们。
一辆车,由殡仪馆安排,正等着送他们俩去参加那里的追悼会。
车很大,黑色的,开车的人一定是穿着黑色遮脸斗篷,板着一张僵尸脸的可怕男人。
对,肯定是漫画里死神使者的那种形象——只是手里少了一把长柄镰刀。
"去和妈妈........做个告别吧,儿子。"
爸爸呜咽说。
虎理抬头,发现爸爸眼眶变成红红的,眼睛也很湿润。
妈妈最后躺倒,不能说话也不能再动,陷入昏迷的第一天,爸爸哭过。
当时,虎理被老师从小学送回家,爸爸搂住他,发誓说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然后就再没哭过。
直到现在.....终于没忍住。
看着瞅着,大滴大滴的眼泪不断涌出,慢慢滑落在脸颊上,偏头并随手抹去泪滴。
然后,男孩转身朝着妈妈,并向那个碍眼的木盒子弯下腰,亲了亲妈妈憔悴的脸。
皱皱鼻子,他直起身。
对了,妈妈脸上好像是药味和其他医院常有的味道。
一丝不同寻常的气味被放过。
虎理注意力没在这里。
暂时没想更多,也没打算弄清那是什么。
在妈妈生病,被男孩扶着喂药时,他能在她嘴里闻到那味。
上门出诊的专家——一个全球有名的学术权威,说这很正常。
"再见了,妈妈。"他低声说,眼睛突然刺痛起来。
年纪幼小的男孩——本身是心理年龄不小的一个穿越分子。
两世就只见过一个亲妈——前世的那个,因为背叛了父子俩人,和人私奔而被有意忽视了。
现在这位,算是对他之好超出预想的唯一亲妈。
他的眼里,妈妈的爱是至宝——不能放弃的珍宝。
还是不死心,仍旧想再做点什么。
却不知道该如何去做。
但是.........也许........对,是他,就是他。
去找他,他一定会有办法的。
想到某个神秘的人物,认为对方可能有办法,相信直觉的男孩一下便激动了。
不顾背后父亲的呼喊,留下“爸爸,叫他们先等等,不要让人把妈妈拉走。我去请能救回妈妈的人........”的话。
一个人埋头就向城外河边奔去——要找的人就住那里。
有关男孩被认为其受刺激发狂、发癫的事情,如何被镇压,以及被逼无奈的父亲,又是如何陪着儿子找人等诸多悬念,后面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