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白亘和杜元良第一次见面后的第十天早上，杜元良履行约定，再次拜访白亘。
当杜元良再次看到白亘时，脸上的表情不再是平易近人，而是充满重视、敬服。
作为中央和白亘谈话的代表，杜元良基本知晓这十天中央对白亘的调查结果、白亘向中央展示的成果以及中央的决定等等信息，白亘对国家的重要性，杜元良无比清楚。
因此，不管是不是发自真心，杜元良都需要摆出郑重诚恳的态度，尤其是现在双方的立场可能换过来了——不是白亘请求中央允许他回国，而是中央巴不得白亘尽快回国。
“白先生这种栋梁之才能生在我国，实乃我国大幸啊！”杜元良赞叹道。
“看来中央对我的筹码挺满意。”白亘笑道。
“何止满意，中央对白先生的能力简直是惊骇！”
“过奖了。”白亘摆摆手，“当初我拿出这些筹码，就笃定一定能打动中央。中央的态度我也能猜到。”
“所以杜先生还是直说吧，中央对我还有什么‘要求’。”
杜元良一愣，他准备先好好恭维白亘一番，然后再谈这个，但没想到白亘这么直白。
“既然白先生如此直白，我也不拐弯抹角了。”杜元良面色一整，变得肃穆，“中央非常看重白先生，对白先生回国和报仇的要求，中央不仅同意，甚至愿助白先生一臂之力。”
“嗯。”白亘点头，“然后呢。”
“不过同时，中央希望白先生能答应几个交易。”
“交易。”白亘没有丝毫惊讶，似乎早就猜到一样，“说吧，什么交易。”
“根据调查，白先生在七年前，也就是十八岁那年，作为持亘久制造科技集团有限公司70股份的最大自然人股东和持27股份的第二大持股人、也就是您妹妹白久小姐的代理人，对公司进行大重组、大换血，并指定石勇先生出任ceo和总裁职位长达七年。”
“而石先生虽是ceo兼总裁，但实际上是您的代理执行人，您国内的诸多事务皆由石勇先生代理处理。这不只限于公司事务，还包括私人事务。”
“比如白先生这些年以个人或公司名义抄底收购近百家制造业企业，类型遍及各行各业，生产环节涉及各领域产业链上下游，而代理人与执行人，就是石先生。”
“没错。”白亘点头。“石叔叔是公司元老，自公司合并前就在我父亲公司工作。七年前我能顺利取得公司控制权，和他有分不开的关系。同时他也是一个非常有能力的人，我这些年在国内的事务大多是委托他代理处理的。”
“白先生也很坦诚，那我继续往下说了。白先生基本都是全股收购企业，收购后的企业相互合并、调整结构，形成全新的公司，而这个公司或是白先生的独资公司、或是亘久制造科技集团有限公司的全资子公司。”
“在各新公司成立后，立刻进行大裁员，只留下少数高级技工、优秀的研发人员以及行政人员，同时还进行大规模的设备更新，并调整公司的经营范围。”
“但公司日后的运行却一直维持在‘不亏损’的低产能生产状态，这个‘不亏损’还不算设备更换、裁员补贴等合并初期产生的成本，也就是说，公司的年净利润几乎为零。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八个月前。”
“从三年前开始，白先生的公司一直大力招募科研人员，但直接从事生产岗位的招募却几乎没有。直到八个月前，所有制造业公司都突然开始大规模生产人员招募。”
“接下来的八个月，所有产生线全力生产，使用的技术都是国际先进技术，同样产品也可与国际尖端水准媲美。然而这一切从未对外公布过，所有产品都‘内部消化’。”
“这个‘内部消化’指的是白先生名下公司们自己或相互使用生产出的产品，制造各种新的生产设备、车间等生产资料，而这些生产资料最差的，也达到国际先进水准，有些甚至第一次出现在这个世界——比如制造‘超电子’芯片的各种设备。”
“白先生名下的独立公司共有五个，除亘久制造科技集团有限公司外，其余四个都是白先生的独资公司。这五个公司半年来相互间的合作效率之高，匪夷所思。以特殊的‘模块化建设’思路，仅仅大半年，五个公司通过‘内部消化’让业务范围扩张到大半的重工业领域和部分轻工业领域，而生产水准几乎全部都是世界最先进水准。”
“然而这一切，外界几乎不知晓。谁都没注意到，五个足以摧毁当下全球高端制造格局的庞然大物就这样悄然出现！”
“虽然至今为止，五个公司都未对外界展露颠覆一切的实力，但一切都已准备就绪，不管是我，还是中央，都相信只要白先生一声令下，这五家公司能在几年内改写全球制造业规则！”
说这段话时，杜元良内心相当激动、热血沸腾，他似乎能看到几年后中国高端制造制霸全球、垄断国际市场、中国产品所向披靡的辉煌景象。
“嗯，如你所说，我也这么认为的。”白亘点头笑了笑，这里没自谦的必要，事实只会比杜元良想象的更恐怖。
“所以你们的交易，和我的公司有关？”
“没错。”杜元良的神情越发郑重，“国家希望能购买白先生四个独资集团百分之五的股份，但不要求任何分红权，只想拥有一定的公司管理参与权，同时会对白先生公司给予大量非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