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弦悄悄地问他:“同学,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在写稿啊?”
易南窗也悄悄地对她说:“因为其他人叛变了!”
宋弦:“……”
易南窗轻笑几声,说:“有几个人回去自己系里比赛了。”
宋弦说:“噢,咦,我跟你一起写吗还是?”
易南窗严肃地说:“不必!你为孤王研墨!”
宋弦:“……”为什么这个高岭之花一般的人儿是这样的属性!她气若游丝地说,“墨在何处?”
易南窗一指旁边的桌子:“在那处!”
宋弦一看,被吓得虎躯一震:尼玛真的有墨!她瑟瑟发抖地问:“你们……你们写个稿还要用毛笔?!”天呐!这样逆天的事情做不来啊!还是灰溜溜地滚回去吧!
易南窗哈哈笑道:“不是用来写稿的。一会儿,你给我写个公告。按照这个写。”
他推给宋弦一张手稿,上面写的是关于对一些违反比赛规则的运动员的处罚和警告。她问道:“写在那张红纸上是吧?”
易南窗点点头:“嗯。毛笔字没问题吧?”
宋弦说:“写那肯定没问题啊!”
易南窗颇为赞赏地看看她,她忐忑不安地说:“能不能看就是个问题了……”
易南窗:“……”
宋弦一挺背,摩拳擦掌地说:“唉!没事儿没事儿再怎么丑也是能认得出来内容的!我这就写了啊!”
于是易南窗颇为紧张地看着她铺开了红纸——那可是唯一一张红纸啊!写坏了可是得走好远去买的啊!但是看着宋同学这跃跃欲试兴致高涨的样子,易同学又实在是开不了这个口阻止她。
宋弦拿起毛笔蘸了墨,一番挥毫,一张通告一挥而就。易南窗的神情逐渐放松下来最后转为惊喜,写得简直就是出人意料地好看啊!
宋弦有点蛋|蛋的不好意思,说:“我爷爷说我的字,写得不好。可我好像写来写去也就这样了,没天赋啊没办法。”
易南窗笑着摇摇头:“你爷爷对你要求太高了。你这样的,书法比赛一等奖都随随便便了。”
宋弦那时候觉得有点蛋|蛋的开心。
易南窗说:“那个告示先卷卷,放在那儿。你来我这里。”
宋弦又坐了回去,易南窗说:“你来代我写,我告诉你怎么写。一会儿写好就放在一边,会有人来收去广播站的你不用管。”
易南窗把该写什么该怎么写都和她说了一遍,最后说:“我半小时后有一场接力赛,现在得过去准备。这里没问题吧?”
宋弦说:“没问题的,你去吧。”
易南窗点点头,他拿了自己的东西,走的时候忽然说:“诶你怎么不给我加个油啊?”
宋弦还真是忘了,忙说:“加油!”
易南窗:“……这也太敷衍了吧!”
宋弦:“……”她忍不住笑了笑,“那……那要怎么说才不敷衍啊?”
易南窗又走回了她身边,伸出手,说:“写字这么好看,给我用写的吧。”
于是宋弦用笔在他掌心写了个大大的加油,还画了个^o^~。易南窗合起手掌,笑着跑开。
那场男子接力赛,初赛是由英语系对国文系、数学系、音乐系。
因为都是实力相当的……弱鸡,大家就自动忽略了整体速度,看得倒也紧张兮兮热血沸腾。整个赛场的加油声排山倒海,此起彼伏。
易南窗接的是最后一棒,他人高腿长,接过接力棒奋力奔跑率先冲过终点线时,宋弦已经完全忘了自己是国文系的人,忍不住替他欢呼起来。英语系本来妹子就多,他很快就被淹没在了送水送毛巾的女生堆里。
直到上午快散场时,易南窗才回到营地。他递给宋弦一瓶饮料,说:“稿子写得很不错。收拾一下,去吃饭了。”
宋弦点点头,问道:“那个通告呢?”
易南窗说:“我拿去贴就行了。下午还来吧?”
宋弦说:“不知道啊,看看我们书记怎么说。”
易南窗不经意地说:“我们部门中午出去吃饭,给你带点东西下午吃?”
宋弦愣了一下,说:“那多不好意思啊……我觉得校门口左转那个面包店的蛋挞就好好吃!”
易南窗:“……”他点点头,笑道,“下午给你带。”
然鹅那个蛋挞到现在也还没吃到。那天下午,宋弦就被调回国文系了,一直没有机会去找易南窗并且那个时候脸皮还没有那么厚,她也不好意思真的特地去叫人家给蛋挞。
周六一大早,宋弦就爬了起来,紧张地打扮自己。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紧张,后来她认为肯定是因为要去见老总裁和老总裁夫人的缘故,毕竟按照小说的描述,他们都是很威严的!
不过,宋弦想起来,易南窗说老总裁他……宋弦的紧张忽然就消失了。她化了一个很淡的妆,扎了高马尾,穿了一条看起来很乖巧的白裙子,还有白色运动鞋。
镜子里的人看起来真的就很乖巧。
无论如何,一定要让老总裁满意,一定要让他再也没有任何担忧。宋弦想。
易南窗把车停在清河墅正门口,隔着车窗看着逐渐走近他的宋弦。
白色的身影和多年前的女孩子重合起来,一样的朝气蓬勃。
宋弦走过去敲他的窗户,易南窗降下车窗,宋弦说:“你快下来!”
易南窗不解:“上车啊。”
宋弦捉急地说:“你先下来一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