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安琴是只软弱的小白兔,也无法忍受这种侮辱。
安琴所期待的,是像那个夜晚一样带给自己的鲜明冲击。
只是,受到兔子反扑的饿狼,此刻却空虚地张大眼睛,一时半刻间竟忘了该如何反应。
诡异的气氛游走在两人之间。
率先打破沉默的,是一个意外的访客。
“喂、夏夜,你朋友醒过来了没?”
一名金发男子猛然打开门,走进狭窄的置物间。
那个金发的男子他就是乐团的主唱,金廉。
“什么嘛,原来你们是这种朋友喔?”
一看见夏夜和安琴卧倒在箱子上的模样,金廉马上不悦地皱起眉头。
“我还以为你是个有原则的人呢!拜托你自重一点。没节操的家伙!”
看来金廉是以为夏夜想借着照顾失神的歌迷之便,趁机对安琴出手。可是,若要反驳的话,金廉说的好象也没错。
夏夜觉得有点闷,金廉耸了耸肩膀。
不得已,夏夜只好悻悻然地离开了安琴。
平时就算玩得正火热的时候被打断,夏夜也不会觉得怎幺样。
不过,先前的气氛实在有点尴尬,加上后来又发生这种状况,难怪夏夜无法冷静下来。
“有事吗?外头已经打烊了?”
夏夜睨了金廉一眼,打算将怒气发泄在对方身上。
不过,金廉也不服输,轻蔑地用鼻子停了一声。
“没错。所以说,接下来的请回家以后再继续吧?”
“少啰唆!”
砰。夏夜当着金廉的鼻尖,用力将门甩上。
金廉在门外唠唠叨叨地念了好几句,不过夏夜完全不将它当一回事。玻璃珠般的琥珀色眼瞳,一直冷冷地凝视着夏夜。
一种难以形容的焦躁感,断断续续刺激着夏夜的神经。
夏夜还是第一次被这种没来由的愤怒给追着跑。
……
快亮了,室内还是闷热得令人想吐。
灰蒙蒙的空间里,不断传出苦闷的声音。
被夏夜甜蜜的拥抱着。
“安琴!”
“啊、啊啊啊、……不要……!”
终于,夏夜放开了她。
她好难受、好难受。
安琴像只缺氧的金鱼,忘我地拼命吸气。
暑假已经过了半个月了大部分的时间,安琴都是在夏夜的房间度过的。
夏夜第一次将安琴带到自己的房间,是在那之后。
至于为什幺会演变成这样,安琴完全摸不着头绪。
不过,只要有夏夜在,安琴先前规律认真的生活,便会像流水般一去不复返。一想到原本应该待在冷气超强的图书馆里,努力为联考打拼的自己,如今却窝在男人的房间,安琴就觉得可笑到了极点。
反正安琴早已豁出去了,现在的他大概没有那种名为正派的神经吧?
但是,安琴却有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完整感。
不管是跌到谷底的期末成续,明年的联考,甚至老师的责备,母亲虚有其表的牢骚,都无法对安琴产生任何影响。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夏夜强留在安琴身上,所有破坏和苦痛的痕迹。安琴发现了崭新的自己,而那正是她现在所有的依托。
“要喝吗?”
冲完澡离开浴室后,夏夜一边擦拭湿发,一没将喝过的宝特瓶饮料递给安琴。安琴一把接过,旋即大口大口地喝了起来。
“咳、咳、咳………!”
不过,夏夜单手就能举起的一点五公升装瓶子,对安琴来说还是太重,一个不小心,饮料便从瓶口漏了出来,害她呛得咳个不停。
“别急,慢慢喝。”
安琴琥珀色的眼睛溢出了泪水,同时用手掌擦拭着嘴巴。
夏夜将环在脖子上的毛巾扔给了安琴。
“……你要出去吗?”接过毛巾后,安琴用来擦干头发。她抬起眼睛,注视着正在穿衣服的夏夜
“嗯,有表演。”
每逢周末夜晚,夏夜的乐团都会在不同的场地演出。虽然安琴不太懂,不过夏夜所属的团体好象还满受欢迎的。尽管他们在黑暗中相遇,用身体连接彼此,也曾交谈过,但对安琴而言,夏夜始终像个谜团。
长到令人火大的双腿,紧实的腹肌和削瘦的腰杆,敏捷的身体。
这等好身材配上低腰黑裤,可说再适合不过了。
两只手腕,尤其是左手,卷着好几圈精细的银手炼。
虽然夏夜给人的感觉很精悍,不过却不是因为饰品的关系。那些东西最多是将夏夜身上原本的魄力和野性,更加凸显出来。
还有,那头长及肩膀的黑发。
夏夜本身的洋味并不重,但是立体的五官看起来总带点不可思议的异国情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