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琴的动作有些僵硬,她一不小心从椅子上给摔了下来,倒在了地上。
“……唔……”
凄厉的雷声再次响起,令安琴更加害怕了。
对安琴而言,夏夜还是一个充满谜团的男人。
“夏夜……”
安琴拼命思索着两人第一次见面时的画面,但是脑子里却乱糟糟的。
还有发生在男人和自己之间的每一件事……
伴随着雷鸣,突然在教师出现抱着她欺负她的那个恶魔般的男人。
不管是漂亮乌黑的发丝,还是包裹住整个身躯的黑色衣物,男人彷佛可以融进黑暗,和它混为一体。
用漆黑装点自己的男人,唯有射向安琴的炯炯眼神,是闪着青光的。
或许就是这个原因吧,映照在安琴琥珀色眼瞳中的,是和东方人传统轮廓差异极大的立体五官。
亦或是闪电反射的缘故,男人粗硬的肌肤纹理就像吸血鬼一般,闪耀着苍白色的萤光。
让黑发显得更为突出的白皙额头。细致高挺的鼻梁。绽放着妖娆光彩,野兽般狰狞的眼神。
男人以不输给猛兽的手劲揪住安琴的衣襟,压倒性的力量让安琴动弹不得。
即便是现在,安琴白嫩的脖子上,仍旧残留几个被男人抓过的青紫色痕迹。
“夏夜……”深具冲击性,暴风雨夜的相会。
然而,这个苦候多时的谜样黑影,最后竟在安琴的神体上,刻下水难抹灭的痛楚和屈辱。
安琴从没想过,一个男人居然可以如此对待她。
撕裂般的屈辱已经深深蚀入安琴的身体深处,化为永不消失的疼痛,那甚至比脖子上的瘀痕还要鲜明。
可能的话,安琴真想回到从前,不让这一切发生。
——等着我将你撕碎吧!?回到初次见到这行文字的早晨,将盘旋在脑海的疑问通通连根拔除。
撕毁恶作剧般的留言,再度将自己埋入郁闷的每一天。
这才是安琴应该过的,不带任何变化的日子。
但只要一不留神,安琴就会像坏掉的机器一样,不断在记忆深处重新上演那幕难堪的屈辱画面。
——安琴……那晚真正掳获安琴的,其实是夏夜温柔呼唤她的声音。
……
距离那个疯狂的夜晚,又过了十天——
终于退烧的安琴,勉强鞭打着憔悴的身体,开始到学校上课。
强烈的日光从窗外射了进来。
等不及梅雨季过去,夏天便宣告来临了。
安琴坐在明亮的教室中,回想起十天前的夜里,在同一个座位被欺负之事,便觉得一切都好象是假的一样。
安琴想把那一夜完全怪罪到发高烧,所以才会胡思乱想。
然而,就算那晚的暴风雨能够随着升高的气温逐渐退去,占据安琴心底的黑色魅影,还是不曾消失。
不管醒着或睡着,那晚的情境都不断地在安琴心底上演。
单调贫乏的日子就此一去不回。
鲜明的记忆很强烈,它盘旋在暗琴的心底,久久无法消除。
除了撕裂般的痛楚外,安琴什么都不记得了。
另一方面,当安琴见到笔记上那行字的刹那间,她知道脱轨的命运已然激活。
或许安琴渴望已久的,就是有个人来毁了自己,连片残渣也不留。
可是心愿实现之后,安琴却开始没了主张。
夏夜已经如自己所愿,精湛诠释了破坏者的角色。
既然如此,为什幺还会感到些许的失落,些许的不满足呢?
安琴不明白。
“夏夜昨天,应该坐在这个位置上吧……”
白天和黑夜,联系着两人的门扉。
一切的开端,果然还是始于这张桌子。
安琴伸出修长的指头,拿起抽屉中通往黑夜门扉的钥匙。
昨天晚上,还是更早以前呢?夏夜的确和安琴享有同一个座位。安琴拿出来的,是被捏皱塞入抽屉,一张长方形的小纸条。
安琴谨慎地打开纸条,小心不撕破它。
意外看见那行字的时候,安琴只觉得目眩神迷。『
“这个是……!”冲击着琥珀色眼睛的,是堪称和安琴绝缘,周末现场演唱会的门票。
没错,安琴甚至连那家店的名字都没听过。
手中的门票正在对安琴下达指令,命令她。
“过来。”
擅自闯入黑暗世界的安琴,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了。
安琴将那张煽动她离开安全地带的危险门票,小心翼翼收进钱包中。
接着,命运的周末来临了——
距离闹市几条街外,老旧综合大楼的地下楼深处,就是爱之小屋的所在地。可能是干冰的缘故吧,太多,安琴生平第一次踏进爱之小屋的时候,发现那里竟是个烟雾缭绕的呛人世界。
“这里的人好多,怎么找得到嘛……”
左推右挤之下,安琴很自然地躲到墙边避难。
她的视线下意识地过滤着充斥整场的人群。
当然,安琴在找寻的,是那个黑暗的恶魔。
有时候,像是为了煽动顾客般,正对面的舞台会传出鼓噪的团练声。顿时,舞台下方便弥漫着一种独特的兴奋感。
许多人都是一身黑色打扮。
不过,安琴一望便知,夏夜并不在黑压压的人群中。
“夏夜的个子更高……更……”
尽管在那天晚上只有一面之缘,夏夜那种强人一倍的身体,却已经在安琴的脑海留下难以抹灭的印象。
“夏夜……”安琴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