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没有不甘心,只是我对于你那种故意挑唆的做法感到恶心。”我鼓起勇气,将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是吗?在你看来,我做的事很恶心?”徐步像是没有料到我会这么说,神情很是受伤。
“有些太过分了。”我稍稍放缓了语气。
“可是你要知道,若是对不该心慈手软的人心软,日后一定会给自己埋下祸患。”徐步看着我缓缓说道,“你现在不同于以往,你现在身居高位,做事不能只简单想着这件事符不符合道义,是不是过分了。你要学着考虑更多的事。”
“更多的事?”我有些不解,“可我不觉得考虑道义是什么不对的事。”
“你还是太天真了,居于高位,要学着统观大局,最好还要学会在不脏自己的手的情况下,将事情办好。”徐步严肃地看着我说道,“这世上有很多事都不是能用道义来衡量的,而且,世人并不想你想的那样看重这些,比起过程,他们更看重结果,只有胜者,才会被拥戴为王。”
我找不到反驳他的言辞,因为不可否认,他说的的确是对的。
我深知这一点,只是觉得无论如何都看不惯罢了。
倘若一个人很是努力地去做了一件事,但是最终没有成功,为什么他不但不会得到肯定或是惋惜,反倒全部的人都会笑他傻;可若是他靠着背后的手段或是别的什么,但是最终成功了,他那段不光彩的历史反倒没有人在意,大家都会去瞻仰他的成功?
结果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若是这么看重结果,那为什么还去做一些看不到结果的冒险的事?若是更在意过程,又为什么会在得到不好的结果时那样的沮丧?
人真是奇怪。
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事,就会毫不关心地只通过结果来给出评价,丝毫不去设身处地地考虑一下别人的感受;若是自己的事,又会希望全世界体谅自己的辛苦,恨不得将自己努力的过程讲给所有人听。
“你若是想成为站在顶端的人,就必须学会在合适的时候硬起心肠来。”徐步看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
他的目光锐利到仿佛要将我的灵魂都穿透,看到我内心最深处深藏的软弱,刺得我想要躲藏起来。
“我知道了,我以后会学着冷起心肠的。”我别过脸,将他的目光排斥在视野范围之外。
“既然如此,我们走吧,接下来还有很多事需要你从中协调。”徐步说着便走动起来,我看向他,他正背对着我向门口走去。
我迟疑了一下,还是跟了上去。
离开了荒宅,我们回到了王宫。
一夜之间,整个城中乱作一团。
原因很简单--我们一边将已知的暗娼点拔除,一边讯问被抓的人,让他们供出新的未知的窝点,并且我们还派人守死了袁仲家,确保没有人可以给他递去消息。
虽然不知道这些是不是全部,但是到天亮为止,我们一共端掉了二十余处暗娼窝点,那里清一色的都是宛如人间地狱的惨像。
我真的不敢相信这些地方竟然都是袁仲的产业。
我再一次憎恶起人类的丑恶来,当面一套背后一套,这还真的是让我觉得不齿。
我一直都觉得袁仲只是有些小毛病,但是总体而言还是不错的,但是没成想实际上他就完完全全不是一个好东西。
天一亮,我便亲自带着一行军士来到了大司马府。
不知道为什么,徐步一反常态并没有跟着,而是默默地留在了王宫里。我倒也不觉得有什么,虽然他不在,但我想我应该也能完成抓人这样的小事吧?
前来开门的是一个年轻的小厮,他见了我们的阵势,便立刻慌慌张张地高喊着向袁司马禀告去了。
不多时,袁司马便一脸沉着地走到了门口,向我恭敬行礼。
“不知王上一早到访,有何指教?”他用一种沉稳的语气说道,似乎我身后这些军士完全不存在一般。
“袁仲在家吗?”我便也索性开门见山地问道。
“在家,想必现在还在睡着,王上请随臣来。”说着,他为我让出一条路来,我便带着一众军士跟在他的身后,走进了院子,向着袁仲的屋子走去。
“臣能多嘴问一句吗?犬子做了什么事,以至于王上亲自带兵前来拿人?”袁司马强笑着问道。
“那自然是大事……只是至于具体是什么事,本王也不好向司马透露。”我斟酌了一下,最后还是决定要隐瞒。
“臣猜测也是如此……”袁司马点了点头,随后便转过头直视前方,不再与我们说话。
直到走到袁仲院外,袁司马突然做了一件让我们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事--
“仲儿快走!”袁司马突然高声喊道,“王上派人来抓你了!”
喊完,不等我们做出什么反应,他便突然伸手将我制住,用不知道之前藏在哪里的匕首横在了我的脖颈上。
“你要干什么!”同我一同来的将军厉声喝道,“竟敢对王上不敬!来人!”
“你们若是再敢乱动一下,我就立刻割断他的颈子!”袁琅将匕首紧紧贴着我的脖颈,冰冰凉的触感让我觉得很是不舒服,“后退!全部都后退!”
“王上!”那位将军气得咬牙切齿,但不得不下令让众人后退。
“王上,老臣无心叛乱,只是……臣也同时是一个父亲,没有教育好儿子是臣的过错,所有的过错臣甘愿独自承担!还请王上看在犬子和王上曾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