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逞凶的刘伯身子上一凉,锐痛的感觉让他发出杀猪般的惨叫。
“小贱蹄子……”刘伯红着眼睛扑上来夺关雪的剪刀。
关雪面色平静,眼中带着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沉着寒冷,她再次抬起手,用力扎向了刘伯的胸前。
一下,两下……
直到刘伯不动了,关雪才停了手,她的脸上和身上沾满了血,不过她无动于衷,仿佛是魔着了一般。
这样的人就该死,该死一万次。
过了一会儿,关雪才拿起纸巾擦拭脸上的血,而桌子上的电话也响了起来。
她跨过躺在地上只有进气没有出气的刘伯,走到外面去接电话。
“阎教授。”关雪的视线直勾勾的,“我杀人了。”
阎尘赶到的时候,关雪正站在卧室里,眼睛盯着倒在血泊里的刘伯,那神情像是受到了某种刺激。
“小雪。”阎尘喊了一声。
关雪缓缓转过头,看到是阎尘,仿佛松了一口气般,抬手指了指地面:“阎教授,你看,我杀人了。”
阎尘上前将她按坐在床上,蹲下身直视她的眼睛:“小雪,别怕,一切有我。”
“我杀人了。”关雪再次重复,“我杀人了。”
说完她就笑起来,笑够了又哭,哭够了又笑。
“小雪。”阎尘心生不忍,双臂一展将她抱进怀里,“我一定不会让你有事的,相信我。”
阎尘来的时候也叫了救护车,没过多久,救护车就赶到将刘伯抬上了车。
刘伯是个老光棍,早年祖辈家里有些产业,后来分家的时候,他也分到了一笔钱,只不过他好赌好色,没用多久,这笔钱就没剩多少,每天靠着坑蒙拐骗为生。
刘伯有一个侄子,平时喜欢蹭着刘伯混吃混喝,两个人蛇鼠一窝,一拍即合。
出事这天,刘伯的侄子刘齐正好来找刘伯一起去喝酒,结果就看到救护人员抬着自己的二叔往外走,他上前一问,才知道刘伯被人用剪子捅了。
刘齐当即眼珠子一转,想到的不是去关心二叔,而是该索要多少赔偿,二叔现在能不能活下来还是另一回事,如果他死了,这笔赔偿金不就是他的了吗?
刘齐想到此,立刻气汹汹的上楼去了。
找到出事的关家,刘齐一脚踹开了房门:“关家的丫头,你给我滚出来。”
阎尘正在安抚关雪的情绪,忽然就有一个人耀武扬威的闯进来,本就心情糟糕的阎尘,平时慵懒的脸上瞬间浮上了一层阴云。
刘齐一眼看到了关雪,她此时的身上还有血迹,那把行凶的剪刀还落在血泊之中。
“杀人凶手。”刘齐大步冲过来,伸手想去抓关雪,结果手伸到一半,手臂就被扣住,扣着他的那只手骨节修长,指甲圆润,十分干净,但是紧箍在他手臂上的力量却是如同钢筋铁索。
“滚。”低沉的一个字带着让人无法忽视的气场。
刘齐先是一愣,不过很快又开始张牙舞爪,他看对方长相斯文,穿着普通,而且能和关家丫头在一起,估计也是个穷光蛋,他刘齐最不怕的就是没钱没势的人,弱小的好像一只抬脚就能踩死的蚂蚁。
“你算哪根葱,这小贱人的姘头吗?”刘齐骂道:“这个小贱人捅了我的二叔,我一定要告死她。”
见阎尘无动于衷,刘齐又放低了态度,“这样吧,只要她肯赔钱,这件事就私了。”
“赔钱?”阎尘狭长的眼眸如同有寒光一闪,“你想要多少?”
“一百万,一百万怎么样?只要你给我一百万,这件事我们就私了。”
“我若是不给呢?”
“不给的话,那就告到她把牢底坐穿。”
被阎尘抱在怀里的关雪一直没有出声,听到这句话,她突然低语了一句:“我宁愿坐牢。”
她拿不出一百万,同样,她也不想因为自己连累任何人,而且刘齐这样的人,就算给他一百万,他也不会善罢甘休,只要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他会像只吸血虫一样,吸干她的最后一滴血。
阎尘轻轻拍了下她的背,安慰道:“小雪,你有我,我会处理的,我绝对不会让你受一丁点的委屈。”
你有我!
我不会让你受一丁点的委屈!
阎尘的这两句话快准狠的戳中了关雪的泪点,她突然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人跟她说过,你还有我,不要怕。
无论遇到什么困难,都是她一个人咬牙挺过来,因为她没有依靠,她只能靠自己。
在刘伯想要侵犯她的时候,她的脑子全是一个声音在喊,上天为什么这么不公平,为什么她这么努力,依然还有人不断的出现破坏她的梦想和生活,这些人都该死,都该死。
那个时候,她对这个世界是绝望的,她以为她是被上帝抛弃的孩子。
可是阎尘,他像一个天神般降临在她面前,如同她最喜欢的电影里的台词,我的意中人是个盖世英雄,总有一天,他会踏着五彩祥云来娶我。
见关雪大哭不止,阎尘倒是笑了,“哭吧,哭出来就好了。”
她刚才那副整个世界与我无关的样子,是真的吓到他了,人最怕的是什么,就是万念俱灰的心死,在那一刻,关雪的心差点就死了。
是阎尘,如同清晨的雨露,如同旱地的甘霖,如同午夜的阳光,将她渐枯的心复苏,将她踏入深渊的脚步停驻。
“呵呵。”刘齐的一声尖叫打断了关雪的哭泣声:“就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