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跪骑在墨鹰胸膛上,膝盖猛地砸下去,像是要跪碎墨鹰的肋骨一样。
手指第二关节处夹紧的刀片抵在墨鹰脖子上,拉出一道血线。
饱涨着恨意和暴戾的目光死死地盯着墨鹰的眼。
“闭嘴!”
墨鹰吃痛,皱了下眉头,又很快展开。
眉眼之中都是嘲弄的笑意。
他抬手,揪着白安的衣领,用力往下一拉,两张脸几乎贴合在一起。
他看着白安的眼睛,低声笑着问:“怕了吗?就跟当年杀死那只兔子一样,会发抖吗,嗯,我亲爱的,废物?”
白安将刀片生生收回去,握在手心里,汩涌而出如注的鲜血。
她捧着墨鹰的脸,那些血就涂在他的面颊上,抹出绚丽的颜色。“你又好到哪里去?怕我死掉吗?怕失去你人生唯一的乐趣吗?怕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一个像我这样的人,无论怎么折磨都不会死,怎么击打都不会倒下的人,让你找不到发泄痛苦的目标吗?墨鹰,一直以来,你不就是害怕,我会逃离seven,可以光明正大地嘲笑你吗?像我这样的废物都有可能离开的地方,你却一辈子都不能走,你才是真
正的废物吧?毕竟,为杀戮而活的人,离开了seven,你还有什么呢?”
墨鹰眼角眉梢的笑容淡去,微微迷离的眼神看着白安。
他的废物,如今都知道杀人诛心的道理了啊。
大概再给她一些时间,她就真的能杀掉自己了吧?
真好奇,她会用什么样的方式,来杀死自己呢?
然后他伸出手臂,扶着白安的后脑勺,让她无限地靠近自己,一直到她的脸紧紧贴着自己的脸,那些血迹便粘在了白安的侧脸上。
就像是他这些年来,一直努力地,“毁掉”她一样,誓要将她拉进污秽里,让她变得跟自己“一样”。
白安身体用力,抵抗着墨鹰手上的力道,额头上的青筋根根绽起!
墨鹰的手掌却像是铁钳,禁锢着她贴紧自己,那力度像是在宣誓着主权,宣布白安是他的所有物,不论她怎么挣扎,怎么逃跑,她最终都会回到自己手里。墨鹰在白安耳边低声呢喃,那声音性感得勾魂摄魄,诡异又病态,似带着恨,还带着对绝望里唯一希望的偏执占有欲:“对,我离开了seven,一无所有,所以你放心,我
会在那里等着你,只要有我在,你永远,也别想离开!”
“亲爱的,我在地狱里,等着你。”
然后他松开白安,把她从身上推下去,扔了什么事物在火堆旁,闭上眼不再看白安:“你滚吧。”
白安捡起来一看,是那个炸弹按钮。
好吧,其实根本没有炸弹,这也不什么是起爆按钮。
这只是一个,玩具车的遥控器而已。
这只是,墨鹰的又一个恶作剧而已。
白安愤恨地把这玩意儿扔进火里,抹了一把脸上的血,向着山下飞快跑去。
墨鹰听着她急促的脚步声,微阖的眸子睁开些许,湛蓝的眸子似比夜色更迷人。
那像极了一颗蓝色的水晶,被砸碎,晶莹的碎片扬起,映着璀璨的毁灭之光。
他的手骨缓缓握紧,用力咬合的牙关让他的下颌骨凸起,这个极是俊美的男人,甚至恶毒地期待白安最好摔一跤。
也只能恶毒到这份上了。
他拿出手机开了机,打了个电话:“黛鹤,我对你想做什么一点兴趣也没有,但你敢碰白安,我会让你在最恐惧的事情里死去,你知道我在指什么。”正在试礼服的黛鹤转过身,对着镜子,看着里面自己的脸,大红的口红色号让她看上去盛气凌人,她用无名指点了点颜色艳丽如血的口红,声音迷离慵懒:“你是她的狗吗
,不论她怎么对你,你都这么忠心耿耿?”
“好过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烂婊子。”
黛鹤傲慢的眼神凝住,手指不察,太过用力,口红在她雪白的脸上拉出一道刺眼的痕迹,像是一口血被抹开。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像是嘲讽,也像是自嘲地笑了一下,“我这个忘恩负义的烂婊子,会牢牢抓着你梦中情人的软肋,直到将她折磨得死付出为止。墨鹰,如果你想阻止我
,来见我吧,你知道在哪里可以找到我。”
“最廉价的妓院,以及酒吧后面堆满垃圾和呕吐物的巷子,还有乞丐的老二上面。”
“您的幽默让我感到非常愉悦,我必会将这份愉悦加倍赠与你心爱的人,当作慷慨的回赠。”
“我是听到一个婊子感到羞耻的声音了吗?悦耳至极啊。”
……
“哐!”
黛鹤握着手机拼尽全力地往镜子上砸去!
镜子碎片落在地上,映出无数个面目狰狞的黛鹤。
每一个狰狞的面目下面,都是怒涌的嫉妒和恨意,还有悲伤。然后她慢慢直起腰身,站得挺立,微微昂首,像个中世纪的公爵小姐那样,对着残缺不全的镜子优雅地微笑,端庄得像个淑女:“这条裙子我很喜欢,帮我包起来,谢谢。
”
只是脖子上绽着的青筋掩不住她愤怒的情绪。
那些在她身后的,早就被她吓得躲开好远的店员们,像看着什么怪物似的看着她。
“我给了你三十秒的时间,她在哪?”墨鹰问银雀。
银雀咽了咽恐惧的口水,,整个暗网,敢那样跟黛鹤说话的,也只有墨鹰了吧?白是不是快把墨鹰刺激疯了?不然他怎么可能发病发到这地步?
“说,说起来你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