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上,郝欢喜悄悄热了饭菜,装在保温盒里,脚步轻快地朝医院走去。
刚到病房门口,就听到了里面传来了很熟悉的说话和谈笑声。郝欢喜一愣,忙推开门。
就见休闲打扮的一翩翩君子站在病床前,正在关切问着郝红旗的情况,言语温和,措辞稳当,脸上挂着和煦的微笑,正是沈君锡。
而旁边一身正气的贺瑾安,则站在窗前,侧脸坚毅,眼神有些缥缈地望着外面一颗挂着雪的枯树,那神情虽在仔细倾听着,却像是思绪已经飘走了很远。
听到开门声,三个人都转过来看了一眼。
沈君锡对郝欢喜笑了笑,郝欢喜甜甜地喊了一声,“沈大哥,新年好呀。”
这有些错辈分的称呼,让郝红旗不太赞成,“哎,怎么喊的,这要叫叔。”
“无妨,我还愿意欢喜把我喊年轻了。”沈君锡大概是知道了郝红旗把贺瑾安当成是同辈看待,没有过多解释,一句玩笑话带了过去。
郝欢喜把饭盒放在旁边的桌子上,理所当然地看到了上面摆着的水果,奶粉,名酒还有珍稀的补品。
她看了贺瑾安一眼,贺瑾安接收到她的目光,有些莫名。
沈君锡只是抽空来医院一趟的,这次在菁南过年,加上元旦喜得贵子,他还有很多应酬要招呼,聊了一会就起身告辞了。
“沈书记,你看,大过年的,还劳烦你来医院,我真是心里过意不去。”郝红旗终究无法把沈君锡简简单单地看成是贺瑾安的表哥,知道他是咱这县城的书记,他尽量让自己礼数周全。
“不用见外,红旗大哥,我早就想来拜访你了,拖到现在才是不好意思。”沈君锡笑容未断,还对郝欢喜摆摆手,“欢喜,以后有空跟瑾安到我家玩啊。”
郝欢喜淡然回之一笑,她就当沈君锡在说客套话。大人不都是喜欢这么哄小孩子的嘛。
送走两人,郝红旗又是一番感叹,大概是没想到贺瑾安还有这么个来头大的哥哥云云。
郝欢喜揭开饭盒,拿出还冒着热气的鸡汤,递给郝红旗,她倒是觉得,沈君锡会来到这种偏僻的小城任职,是不是与贺瑾安有些关系呢。
下午得来半日空闲,郝欢喜终于拉上卓美姝一起去云雾寺拜佛,她以前是不信这种玄乎的玩意儿的。但此次郝红旗二度遭遇意外,郝欢喜心里总觉得不踏实。既然她都能重生,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呢。
郝欢喜不仅诚心诚意捐了香火钱,还真的从那所谓的大师那里求来了平安符,很是放血了一把。
卓美姝本只是觉得好玩,想来云雾寺登高望远俯瞰风景的。真看到好友花了银子买回一堆不知有没有用的小玩意,心里就有些担心了,“欢喜啊,你是不是买的太多了点?”
“不多呀,一人一个呢。”郝欢喜一开始就想为郝红旗求个平安,后转念一想,她好不容易来一回,干脆一步到位,给家里每个人都求一个,免得以后再有需要还得奔波,浪费时日。
晚上她去找贺瑾安,顺手就把这求来的平安符送给他。
贺瑾安垂眸看了一眼,有些意外,“你还信这个?”
“心诚则灵嘛。”郝欢喜小声地嘀咕道,看这男人神情淡漠的模样,心里不太舒服,就道,“你不想要就别勉强了,我有的是送人的对象。”
话音未落,手上的那块小小的红色平安符已被贺瑾安拿走,贺瑾安玩味地把这老土得掉牙的挂件,勾了勾唇,“你这么想要送我,我不收下,岂不是太伤你的心了。”
郝欢喜气绝,她分明是一番好意顺手给贺瑾安求了一份平安,怎么这男人明明得了便宜还没个好话呢。
贺瑾安把那平安符压在行李箱底,和她一起走下楼。他的休假已结束,今天就要赶回部队了。
走到路口,才想起一事,贺瑾安便道:“忘和你说了,周泽东打来电话,认购证又涨了一倍,问你何时出手。你要有意,就直接联系他吧。”
他掏出一黑色小本,撕下一页写了个电话号码,是周泽东的联系方式,递给郝欢喜。
郝欢喜脸上雀跃起来,虽说记忆里早知那认购证定会升值,但没有经过事实验证心里还是不踏实,此时听贺瑾安一说起,她总算放心许多。
见她双眼发亮,贺瑾安就知她肯定又在打着什么小算盘了,这丫头还真是个财迷啊。
时候不早,他拉开车门,发动引擎,“走了。”
哎?郝欢喜还没反应过来,闻言忙道:“等等!”
嗯?贺瑾安侧头,一脸平静地看向她,郝欢喜轻咳一声,就问:“你下次,什么时候才有空?”
她问这话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惦记着她或许还有必要去海城一趟,贺瑾安要是能与她同行,那就能省很多事了。
贺瑾安却微微一怔,嘴角轻扬,戏谑道:“有事找我?”
“嘻嘻。”郝欢喜只是笑,她是有事找他帮忙呀。不过她可没傻到现在就和盘托出,这男人要是早知道她有求于他,又不知怎么拿这事来掣肘她呢。
“放心,你还欠我那么一大笔巨款,我要是得闲,第一个来找的肯定是你。”
不等郝欢喜反应过来,贺瑾安一踩油门,军绿的吉普车飞快消失在星光点缀的黑夜中。
气的郝欢喜在原地跳脚,她不就是欠了贺瑾安几个钱吗,又不是不还了,用得着变着法子地提醒她嘛。
初六,田秀雅的制衣店终于营业,街面上的店铺亦是陆陆